“李姑娘,好久不見。”這麼多年了,再遇見這個男子,他身上還是穿著一成不變暗紅色的衣袍。
“不知閣下所為何事。”見君知道焰亙此番前來定是與楚沐辰的事情有關,不,應該叫做國主了,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李姑娘想必一定聽說過最近國主身體一直欠佳。”焰亙從小跟隨著他,感情深厚,本來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和痛苦。
“我醫術不精,你還是另尋他人吧。”見君知道,普天之下比自己醫術精湛的人實屬不少,若真是能讓她來救,那病情也不會太嚴重到哪裏。更何況,自己與他,怕是不好再相見,因為四年前錯傷的那一劍,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讓她始終心懷對呂顯鵬的愧疚,也不敢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國主是因為心病。無論醫術再好,不能見到心裏相見的人也是無用。”焰亙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其實是我自己私下前來相求,國主已經時日無多,哪怕隻是去見他最後一麵也好,讓他能安心的…。”焰亙已經說不下去,隻是轉身,默默的走出了小木屋。
見君前一陣子也隻是道聽途說,心裏抱著流言隻可信三分的心理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但如今聽到焰亙這樣說,心裏的害怕竟然無限的被放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手裏的拳頭也不自覺地攥緊,“你一定是在胡說!”
“李姑娘請三思,我在門外的馬車上等你。是不是胡說到了自會揭曉。”
一開始她就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堅持太久,一上午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該做些什麼,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外麵那輛不起眼的馬車。最終見君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決定隨他去見一麵。她也相信焰亙不會用這樣的話來騙她。
馬車飛馳在不寬闊的街道上已經一天一夜了,整個車廂裏始終沒有過交談,見君沒心思吃飯睡覺,焰亙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君其實隻是害怕,見到楚沐辰時他的樣子太過狼狽,臉色太蒼白,身體太瘦,說不定頭發也全都花白,不敢去想,因為最後總能讓自己越來越擔心,越來越悔恨,若是四年之前,早些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結局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一路奔波,皇宮終於到了,見君隨焰亙七拐八拐的到達了一扇門前,躊躇良久,見君還是伸出手推開了那扇門,她甚至感覺整個手都是顫抖的。
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擔心了不知道幾個晚上的人就這樣好好的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聽到推門聲也沒有抬頭,一副認真專注的樣子。
“別告訴我你快死了還這麼紅光滿麵!還有心思批閱奏折!”見君實在是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他們怎能如此幼稚,合起夥來騙自己,尤其是那個焰亙,平時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演起戲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你來了。”楚沐辰聽到她的聲音還感覺那麼的不真實,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他沒想到焰亙這麼快就能將她帶來,雖然是騙來的,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放下了自己的心結,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給了她這麼長的時間,已經等得很辛苦了。
“既然你沒什麼心病,我也該走了!”
見君氣呼呼的就要往外走,卻被楚沐辰一把抓住擁入懷中:“這次,說什麼也不會放你走了。”
罷了,反正已經這麼丟臉的跑來了,就再小住一些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