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了北京的桑拿天,莫易坤終於盼來了他的婚禮。按著慣例,婚禮前一個星期,新娘新娘不能住在一起。
把小秋送走那一天,莫易坤心中萬分糾結,他已經完完全全陷入小秋的帶給他的溫柔,別說分開一個星期了,就連出趟差他都恨不得當天去當天回,這一分開就是一周,他著實不樂意。
可是這事兒輪不到他樂不樂意,這是老規矩,都這麼過來的,必須得忍著。之後那一周,小秋一直住在爸爸那兒,莫易坤有事兒沒事兒就愛去蹭飯,董筱也不說什麼樂嗬嗬的招呼這位準姑爺。
吃飯見麵也就算了,他還想留個宿,這事兒就不能被允許了。頭兩天的時候,小秋哄著他順著商量,安慰他就忍這一個星期,莫易坤耍起賴的時候特別不要臉,小秋也不急,繼續哄著勸著,安安生生的過了兩天。第三天,莫易坤覺得再也不能敗在小秋的糖衣炮彈之下,穿著防彈背心去蹭飯,可是悲催的發現,鍾文基在家。
這回莫易坤算是徹底蔫兒了,如同嚼蠟般吃了晚飯,不敢多說一句話,老老實實的滾回家睡覺。
婚禮那天,釣魚台國賓館芳菲苑外,花團錦簇,樂隊禮炮。宴會廳內,賓客滿棚,鍾莫兩家的人滿場招呼著客人。今天軍政界的各位要人,不出意外都在邀請名單中,往日新聞中的人物紮堆出現在宴會廳,嚴肅嚴謹占據了婚禮的主要基調。
半洋半中的婚禮,小秋身著雪白飄渺的婚紗,笑盈盈地下跪敬茶,發了紅包沒地兒揣隻能生生握在手中。
整個繁雜的婚禮過程,莫易坤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小秋的。他的手寬大有力,溫和幹燥,今天卻一直不停的冒汗,小秋的整個左手幾乎一直浸在汗中。
敬酒的時候,麵對著一張張熟悉威嚴的麵孔,小秋很緊張,莫易坤總是扭著頭對她溫柔的笑,惹來一眾叔叔伯伯的調侃。原來這些看似嚴肅的麵孔下,都有一顆平常心。尤其是和莫易坤的父親相識多年的老戰友,都把莫易坤當兒子似地,這樣一來,小秋就成兒媳婦了。一群將軍一口一個兒子媳婦兒,喊得小秋特別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層層的粉底蓋著,她的臉能紅的跟那什麼一樣。
好不容易敬完了一桌一桌的叔叔伯伯,小秋可算喘了口氣,抓起伴娘手裏的白開水猛灌。莫易坤有些好笑的輕聲說:“這麼多人瞅著呢,好歹注意點兒形象。”
小秋仰著脖子喝水也不理他。
“你給我留點兒啊。”莫易坤在旁邊巴巴的看著,隻能望梅止渴吞吞口水。
直到杯子見底,她才滿足的把杯子放下,看見莫易坤渴求的眼神兒,後知後覺的問:“你要喝嗎?”
“廢話。”
“沒了。”
莫易坤咬著牙,在她耳邊低聲說:“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賬,看爺怎麼收拾你。”
沒給小秋放狠話的機會,他就拉著他往下一桌走過去。
Charles專門從美國趕回來參加莫易坤和小秋的婚禮,還拖家帶口的。小秋見過Ruby,以前在美國的時候關係還不錯,後來她回國之後,聯係就少了很多,隻是偶爾通個郵件。
Ruby懷裏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金發小美女,看見莫易坤就伸手要抱抱,看樣子和莫易坤很親近。
小女孩兒用奶聲奶氣的英文和他說話,莫易坤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寵溺與歡愉。他一手抱著金發小美女,一手拉著小秋,介紹說這是Sweety,Charles和Ruby的女兒,今年三歲。
小秋的笑僵在臉上,Sweety?哪個?她瞬時覺得無地自容,跟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較真吃醋,忒沒有風度了。
莫易坤看著她吃癟的表情,特滿意的邪笑。接著被小秋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