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兒謙辭略通一二,但挑選出的五本書籍卻很全麵,且涉及各種屬性。
魏七傾大略翻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何疑處,等翻到名為《陣要論》的書中間一處才發現不妥,細細將書上字句看了幾遍,又回頭將另外幾本書再度翻了一遍,不由恨恨將書合了起來,心中暗罵。
陣法之事曆來是各家不傳之秘,難怪魏老頭將他的陣法心得作交換時如此爽快,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陰陽天幹地支八卦五行都是學習陣法必須精通的,擺設陣法之時,其中任何一項都要緊得很,細微之差,就能謬以千裏。
而偏偏魏老頭給她的那本心得上,暗將兩處極為相似的要點互換,饒是她陣法基礎不錯,也未曾察覺出不對來。
要是平日也無妨,若她好高騖遠擺設一些攻擊性強的陣法,隻怕未先殺敵,便先損己了。
從儲物袋中將那本心得拿出,將其和藏書相印鑒,更是確定了她的想法。
心中不由僥幸,若非她機緣巧合進了渺雲派,若非那個屈大師發現不對,若非她能進入書藏閱覽,隻怕當真要被魏老頭這一手坑的性命不保了。
悻悻然將那本心得收起,雖然現在找出了兩處不妥,但也難保剩餘的就全是正確的。好在藏書閣裏麵有關陣法的書籍也不少,就她目前修習陣法也夠了。
反正時辰還早,她便將所借的幾本藏書再度翻開,細細研讀。
從學習陣法中驚醒還是兩個多時辰後的事情了,天邊金烏西沉,樓內的光線也黯淡下來,倒是頭頂的夜明石發出淡淡幽光。
疲憊揉了揉雙眼,順手將幾本書放回書架,魏七傾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想出去見方婉兒。
在地上盤坐了這麼久四肢有些酸麻,靈力一運轉感覺好多了,魏七傾使了個除塵術將衣擺弄幹淨,忽的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緩緩回頭,隻見借閱的幾本書整整齊齊放在書架上,外麵那層薄薄的光幕依舊平穩蕩漾著。
這層光幕乃是由先人布下的保護陣法凝成,非執事令牌不可破,若是外力強行突破,光幕內的所有書籍都會化為灰燼。
而剛剛,她居然沒有使用令牌便穿過光幕放回書籍了!
她不可置信抬手,試著再度觸碰,如點水般,她的右手輕而易舉便探入了書架,將書籍再度拿出也毫不費力。
定了定心,她將目光轉向了裏麵的其他藏書,不出所料,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她又取出了兩本未曾借閱的藏書。
難道是禁製出了問題?
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急忙將東西放回原位,假裝無事轉頭看去,是方婉兒來尋她了。
“師姐,天色漸晚,張師弟到啦,我們去和他交接一下就能走了。”
魏七傾笑著點點頭,一揚手中的藏書道:“我已將這些書都看過了,今日幹脆就歸還吧。”
方婉兒很是意外,愣了一下笑道:“師姐不必如此著急。反正借閱藏書一次可私留十日,還有那麼多天呢,不如留著方便到時參閱。”
魏七傾看了下手中的書籍,最後將最薄的那本挑出,交到方婉兒手中道:“要不先歸還這本吧,反正我都學會了,留著也無用。”
勸了幾句見沒用,方婉兒也就掏出了令牌,青光一掃,整座光幕一收,她將書放回了原位。
“婉兒,這光幕這麼薄,真的有用麼?”
方婉兒好奇看向她,捂嘴笑道:“這禁製可是千年前的老祖宗設下的,自然有效了!”
“若是不用瓊樓玉牌,一定打不開?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威能應該小了不少吧?”
“怎麼會?派中長老可是每年都會仔細檢查的,可別看平淡無奇,真的觸碰了禁製,那威能可不是一般的大,至少練氣期修為是絕對擋不住的!”
方婉兒說完便伸出一根手指點向光幕,隻見相觸一瞬間點點星光彙聚在她指尖,止住了她前去的勢頭。
“看,沒有令牌,誰也別想動裏麵的藏書!魏姐姐,你這是犯傻了呀!”朝她嬌嗔幾句,方婉兒就拉著她一起出了書庫。
前來交接的張師弟已等候良久,兩相問候又道了聲歉,將借閱情況記錄一下,魏七傾就和方婉兒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