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早起洗漱完畢,正想著是否該去師尊季月馨那處聽訓,就聽見外麵鶴鳴聲起。
“魏師姐可起了?”溫潤謙和的聲音響起,聽著像是甄許。
推開門一見,果真是他。
笑著朝他行禮,魏七傾好奇道:“師弟前來有何貴幹?”
甄許從鶴背上跳下,拱手道:“今日我依舊負責巡遊宗內各處,正好經過寶蓮池。想著魏師姐初入渺雲未曾有坐騎,出門太過不便。就過來多嘴問一聲可需要順路帶一程?”
聽聞此言,魏七傾心中不由再度讚歎了一番甄許的貼心妥善。黑岩崖四處絕壁確實難上,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同上鶴背,甄許對她關切詢問了一番,輕言細語叮囑了不少事情。
寶蓮池與黑岩崖相距不遠,不過一盞茶時候就到了崖頂處,見到那座玲瓏宅院。
隻見一人端坐在屋脊的琉璃頂上,麵朝朝陽初升的東方掐訣修煉。淡淡陽光蒙住她窈窕的身影,迷蒙秀美。
正是季月馨。
想起昨日醒來後所見的剩下幾女也都是春花秋月各俱美態,魏七傾不由感慨“修真無醜女”這句諺語。摸摸臉龐,對自己也多了幾分期待。
“阿青來了?先在屋內等候吧。”
季月馨雙目未睜,卻如同能感知都周圍一切般,正是將神識外放的功效。
小心從鶴背上下來,魏七傾低聲向甄許道謝,對方朝她瀟灑一笑,姿態翩然駕著白鶴又走了。
以他的長相處世,想來渺雲派內對他傾心的女子肯定不少。
略略一笑魏七傾進入屋內,覺得隨意落座不甚恭敬,幹脆就站在一邊等候。
沒過多久,東方朝陽徹底躍在空中,顯露在群山之上。屋頂的季月馨緩緩收功,長出一口濁氣。
雙腿一撇躍入廊內,蓮步輕移走入房中端坐上座。
魏七傾上前為她倒了杯茶水,季月馨滿意一笑,一指下首的位子:“在為師這不用拘謹,你也試試玉靈花泡的水。”
應聲倒了杯靈茶,魏七傾小心一試,隻覺得花香四溢,靈力溫和細潤,餘味間略帶一絲清新之意直衝腦頂,十分提神。
“玉靈花未開時可入藥煉製玉靈散,一旦盛開就失了藥效。不過好歹能製成花茶,也不算浪費。”
將杯盞放回桌上,季月馨問道:“住處可安排好了?”
“徒兒選了寶蓮池旁的七彩居,昨日林闐林師兄特地派人去整理了一番,住著很不錯。”
季月馨哼了一聲:“林闐那小子難得沒有下絆子!七彩居不錯,若是那株千年神蓮還在,我都想選那處住了,著實可惜了!”
魏七傾不由好奇,問道:“師尊,那株千年神蓮去哪了?我聽聞忽然之間就不見了。”
想起此事,季月馨雙眉微蹙也很惋惜:“故老相傳,但凡靈蓮每長或是百年或是千年就會生死輪轉一次,若能再度順利抽枝發芽便能多長一品蓮台。若能長到極致的九品金蓮,生服此物就能脫去凡胎,白日飛仙。寶蓮池那株已是三品蓮台,化水之時宗內長老隻當它要晉品階,哪曾想等了百年還不見新芽發出,後來各位長老忍不住,把寶蓮池掀了個底朝天,連藕絲都沒一根,隻怕早被人取了去。”
“後來聽聞青華門的青山老道憑借一株靈花進階金丹後期,連帶青華門都成了南域十派的魁首。各位長老思前想後,懷疑神蓮是被青華門盜走,上門去鬧了一次,結果被剛出關的青山老道擊殺了好幾個。隻能灰溜溜回宗,還得備了大禮派人前去請罪,著實丟了大臉!”
似乎那段過往太過窩囊,季月馨說時滿是嫌棄。
“那神蓮確實沒了嗎?”
“反正不在寶蓮池中。每隔十年百草園的簡長老和孫長老就會把池水抽幹,恨不得把池底犁一遍,不過是不死心罷了。”撇撇嘴,季月馨一挑眉,看向魏七傾,“說到百草園,我就想起甄許了。昨日才與你初見,今早就忙不迭送你前來,果真體貼。他可是簡老兒膝下唯一的徒弟,雖說如今隻是記名弟子,但相貌修為樣樣都不差……”
魏七傾聽懂她話中意思,不由漲紅了臉:“徒兒並未有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