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狀也就不問,笑容熱情了許多,一拂腰間拿出個淺白色玉盤遞到她手中,道:“師妹入門師兄自然要給些見麵禮,這個聚靈盤最適合放在洞府內使用,能讓周圍靈氣濃厚一分,有助修煉。”
見魏七傾要推辭,他頓時裝作不悅:“你我日後就是同門師兄妹,自當親如手足。你若不收下,就是不把我當成師兄了!”
魏七傾隻能連聲道謝,將白玉盤收入腰間。
甄許見狀自然也拿出一瓶丹藥表了表心意,魏七傾推辭不得,便幹脆收了下來。
林闐舉起茶杯一飲而盡,高興說道:“張師伯今日不開爐煉丹,隻命你前去他洞府先認認路。我如今正好無事,幹脆送師妹一程。”
他轉頭看向甄許:“勞煩甄師弟將師妹帶來了,如今諸事已了,師弟也回去抓緊時間修煉吧。”
甄許點頭告辭,魏七傾和林闐和他一起下樓後,他掏出把環狀彎刀往空中一扔,變大數倍後飛身其上,便先禦器離去了。
林闐抬手一召,在山峰上空逡巡的一隻白鶴不一會兒就收翅而下,溫順立在他身前。
已坐過一回白鶴,此次再坐魏七傾一絲慌亂也無。兩人在鶴背上閑聊數句,不一會兒白鶴就飛過群山,來到了一處約有數丈高的小山坡。
山坡朝南,山腳正好一彎淺淺的碧溪,數叢青翠的毛竹無序散落在坡上亂石邊,還有幾隻鮮嫩的筍尖冒出頭來。不時有圓滾滾的白色如鼠狀小獸奔波其中,一雙雪白大板牙唰唰將嫩筍啃斷,然後吭哧吭哧背著鮮筍跑掉。
坡上一座小院落,白牆烏瓦,周圍用一道漆黑的籬笆圍了起來,院內劃地種了幾畦碧綠的青菜,哪有一絲道骨仙風的修真模樣?
林闐示意靈鶴落在院外,兩人下了鶴背後,他抬手朝院內一禮,朗聲道:“弟子林闐,帶新入門弟子魏青前來拜訪!”
“來得倒快,進來吧!”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隨後籬笆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粉衣小婢立在院前,朝二人一禮。
魏七傾跟上林闐,二人在小婢的帶路下來到正中間的廳堂外,說是帶路也勉強,這小院就三兩步的距離,一進大門就能看見一襲儒袍的青年男子坐在廳堂中央,正拿了本書津津有味看著。
此院看似尋常,實則暗藏玄妙。一跨入院內明顯感覺到籬笆內的靈氣比籬笆外要濃鬱了近一倍,插在廳堂角落的一支潔白奇花周圍甚至還自發繚繞了一圈水霧狀白絮,分明是靈氣濃鬱至極的表現。
靈氣越是濃鬱,修行速度越快,憑此處靈氣的濃鬱度已經算是難得的修行寶地了。
張師伯麵貌約有三十餘歲,方臉闊額,麵白無須,頭上紮了儒士巾冠,見到二人進門放下書籍,朝著魏七傾打探了一番。
“拜見師伯!”林闐俯身一禮,魏七傾急忙跟上。
“免了。”張師伯將書放下,斜身往椅上一靠,懶懶道,“你就是季長老新收的弟子?上前來。”
魏七傾自然隻能聽命,心頭有些忐忑。
張師伯將手搭上她額頭識海處,凝神探查將近兩盞茶的功夫,魏七傾緊張得後背都濕透了。良久他才道:“水火金三靈根,練氣九層。無火不成丹,但煉丹之道更講究水火相濟,身懷水火靈根的弟子不多,你入門的時機倒正好。”
魏七傾退回下位,見他沒有惡意,心頭也鬆了口氣:“多謝師伯指教。”
張師伯雙目微眯看了她一會兒,不由也有些疑惑。他之前見掌門和季月馨力排眾議將她舉薦入門,還以為對方體質特殊或是修煉功法非同尋常,但剛剛仔細查探,卻一點非凡之處都沒有。
他那季師妹的性子,曆來不做無本的買賣。定是有他未注意的地方,看來還要好好再探查一番。
張師伯又出口詢問她的來曆,魏七傾將對王鍾季月馨說的話斟酌說了幾句,特意避開了升仙令的來處,他聽完也隻是隨便點了點頭,並未追問。
說了一會兒,張師伯從懷中掏了瓶丹藥拋給魏七傾,說是拜師賀禮,魏七傾連忙道謝接了。
“下月初三我開爐煉丹,到時魏師侄再過來吧。”拿起桌上書籍,張師伯凝神細讀,已是送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