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鬥凶猛,隻是數息,整個山洞就在打鬥中生生擴大了一倍有餘。也多虧枯檀施法護住了魏七傾,不然她小命早不保了。慕水卿掃了眼,見自家靈虎占了上風,心中大定。一揚手發出百數道碧光,嗖的釘在地上,將她與枯檀二人完全包圍其內,整座洞穴也被映照得一片綠汪汪。“嚐嚐碧水三千的滋味!”慕水卿咯咯一笑,腰若拂柳般一扭,就在霞光中掩去了身形。枯檀老道隻見周邊幻化出滔天碧浪朝他席卷而來,氣勢洶湧澎湃,其間還夾雜無數異獸的咆哮聲。他斜步一退又躲入了龜殼狀寶物,全力注入法力。碧浪席卷,他隻聽到寶物被大力擠壓發出的吱嘎聲,冷哼一記加大法力注入,龜殼立馬光華一凝,體積漲大了一分,在碧水中滴溜溜轉著,絲毫不受影響。碧浪中幻化出一隻虎頭鯊身的異獸,對著龜殼就是狠狠一咬,龜殼震顫幾下,終究未敵過血盆大口,哀鳴中變小了數寸。“我這碧水三千雖然抵不過弱水三千,但也蘊含了數十萬斤的巨力,就憑一件尋常法寶就想抗住,你想得實在太美。”躲在碧光間,慕水卿雙手如電快速結換法決,一張口吐出一小團靈絲。靈絲頓時化為縷縷靈光遊走四散,摻在碧光間倏忽不見。嘴角帶了絲得色,慕水卿手下不停,暗中操控那些靈絲聚成一張大網,將枯檀所在的龜殼緩緩包了起來。“哈哈,不過是雕蟲小技!聽聞煉製碧水三千的青沙晶還是靠仙子在東海外的靈島上給人做了五十年爐鼎才換來的,仙子用這玩意對敵,使得可還順手?”慕水卿聞言滿臉羞惱怒意,雙眸微眯滿是嗜血之態:“滿口胡言,你這老頭不害臊,別怪我手下無情,送你灰飛煙滅!”“沒了老道,諸宗依舊知道你這點過去。你憋著讓別人麵上不講又有何用?爐鼎就爐鼎唄,不過被人玩弄個幾十年罷了,你我修仙走到這一步,難道連這個都看不透?要是一不留神把這留作心魔,對慕道友以後的修行可不利啊。”枯檀帶著得意越說越開心,慕水卿的臉色也愈發黑如鍋底。“給我收!”東海那段經曆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觸及的屈辱,如今被枯檀直晃晃挑出來,慕水卿覺得心頭火起,殺意滿溢。混在碧光間的靈絲頓時顯出蹤跡,隨著她的施法粗了數倍有餘,纏繞絞緊將那龜殼狀寶物牢牢裹在裏麵。枯檀見狀不對急忙將寶物收起,外麵的靈絲轉而將他護身光罩死命貼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見困住了枯檀,一抬右手呈爪狀,就將四處亂竄的碧光皆收到了掌間,成為一個圓形光團。左手輕拂其上,那團碧光頓時拉長生出一道明晃晃的尖端來,遙指枯檀所在,慕水卿一揚雙臂注入十層法力,將尖端狠狠劈了下去。不同於之前的攻擊,這道光團去勢甚緩,都能見到它緩慢前擲的模樣。感覺到那光團給他帶來無比的壓迫感,枯檀臉色凝重。不敢再留手,一拍腰間一張古樸的弩就拿在手中,橫指掏出一枚玉色小箭,有些肉疼將它架到弩上,對準光團就是一拉。玉色小箭離弦射出,去勢極快還帶出了些微閃電聲,劈啪作響間就和那晃悠悠的光團撞在了一起。箭尖對光尖,就聽嘭的一聲巨響,光團化作點點流光消散不見,而玉色小箭隻是速度稍緩,就又呼嘯著朝慕水卿射去。“驚風箭!”慕水卿認出了玉色小箭的來曆,心中大駭,飛速向後退去連著布置了十幾道護身光罩,又掏出那柄彎刀般法寶斜擲而出,腰身一扭,趁著驚風箭打飛彎刀的時機平移了數尺,這才驚魂未定白著俏臉,扶著石壁立在一邊。而那邊,枯檀趁著機會已將周身靈絲斬斷,破困而出。一招手將潤色少了幾分的玉色小箭召回,小心收入丹田溫養,這才抬頭冷冷看向慕水卿。最為依仗的碧水三千才被破去,思忖單打把握不多,慕水卿轉頭看向白雲靈虎和蠱雕的戰團,想要將靈寵喚回相助一下。這一看,她差點驚呼出聲。不知何時,那隻蠱雕完全換了個模樣,體型縮小了將近一倍,渾身卻差不多完全變成了碧色。一雙鐵爪如同最上等的青鐵,視白雲靈虎的護體靈光如無物,撕扯間不時將對手的皮肉撕扯下幾絲;那雙翅膀也綠油油發亮,翎羽如鐵片般整齊銳利,哪有受過傷的樣子?反而是原本威風凜凜的白雲靈虎,此時尾巴少了一截,渾身浴血,頭頂的那簇軟毛還被燎了個幹淨,狼狽不已。略一感受蠱雕的靈壓,慕水卿心頭大懼:“元嬰中期!”隨即扭頭看向枯檀,尖叫道,“你隱瞞了修為!”本命靈獸與主人息息相關,要麼與主人同階,要麼就比主人稍低一兩階,但無論如何,本命靈獸的修為絕不會比主人高。枯檀一笑,再不掩飾將氣勢一放而出,元嬰中期的靈壓磅礴而起,周身衣袍無風自動。慕水卿不敢遲疑,心念一動將白雲靈虎一收而回,足尖點地就朝洞外飛速遁去,原本踏在足下的蓮花滴溜溜一轉,化作巨大蓮台將洞口嚴實堵住。枯檀將蠱雕一收,掏出鐵拂塵朝著蓮台狠狠一擊,破開阻礙就飛速追了上去。二人修為驚人,呼吸間就離了山洞。山洞外的睿仙子等人驚詫見到師尊狼狽而出,其後跟著殺氣騰騰的枯檀,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慕水卿一聲嬌斥:“走!”抬臂一揮將眾人納入遁光,慕水卿順手將擋在前麵的穀陽子一掌擊飛,就要飛離而去。“傷了我徒兒還想走?給我留下來!”枯檀一聲怒喝,在場其他修士隻覺得聲音如雷貫耳,神魂皆被驚得震顫不休,站立都不穩。遙遙一揮手朝著慕水卿一擊,慕水卿無法隻能稍停遁光接下那一記。霞光一轉,卻偏偏從她身側劃過,心道不好,隻聽得兩聲慘叫,裹在她遁光中的兩位弟子就被攔腰斬斷,帶著血水朝下落去。其中一位正是那個嬌俏動人的睿仙子。“枯檀你狠!”隻來得及將二人元神取回,慕水卿連頭都不敢回,抬手召出一隻飛舟狀法寶,瘋狂注入靈力後就朝著天邊飛速逃去。枯檀淩空立在洞外,沒有想要追殺的意思。直到慕水卿那遁光在天邊消失無影無蹤,他才落下給受傷的穀陽子查探一下,賜下兩粒丹藥後,枯檀真人看都不看場間眾人,抬手一揮將圍困眾人的玉笏彩帶一收,喝道:“滾!”諸人像撿到條命般鬆了口氣,不敢再在此地停留,紛紛禦起遁光就要離去。忽的枯檀像是想起什麼,斜睨了那金丹初期的皂袍長須老者一眼,嘴唇微動了下,就立在那處不動了。慕水卿給穀陽子那一擊隻是順手而為,有了枯檀賜下的丹藥,穀陽子打坐一會兒就將傷勢化去了。他站起身來到枯檀麵前,低身一禮,薛姓男子也跟隨其後,麵色恭謹。“多謝師尊賜藥!”枯檀找了塊山石隨意打坐其上,一甩鐵拂塵道:“無妨,若非那女人突然出手,你也不會如此輕易受傷。”點頭稱是,穀陽子瞧了下他的臉色,小心問道:“師尊在洞內可有收獲?”“恩,還可以,隻是此次黑靈柱當真詭異,並未找到原因。”粗略說了幾句,像是想起什麼,枯檀朝薛姓男子說道:“薛埠,去把洞裏麵的活物帶出來。”薛埠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將魏七傾連帶那隻才出生的小狗一手一個拎了出來,隨手放在地上。照枯檀示意遞上魏七傾的儲物袋,束手立在一邊。“師尊,這是何人?”“順手救下的一個小姑娘,與我天魔宗也算有點機緣。”枯檀真人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魏七傾,隨手把玩那隻纏枝金皮圓筒,閉目思慮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倏忽睜開雙眼,似是下了決定,他彈指將纏枝金皮圓筒中秘笈取出,修改了好幾處後將其放回,圓筒化作一道金光被打入儲物袋,揮掌放回魏七傾的腰間。魏七傾依舊在昏迷中,卻不知自己已得到天大的機緣。枯檀此舉已是默許她修行天魔大法,而且還是特地修改正確的天魔正法。枯檀抬頭對著薛埠道:“此處已是南域千城最南,這些年費心尋找依舊絲毫線索也無。如今更與魅陰宗撕破臉皮,留在此處隻會受他們掣肘。預言中隻說南向,也不知是向南多遠?幹脆進蠻荒搜尋,看看能否有所發現。你就留在此處看守吧,給我留意南域十宗的天才子弟,絕不能錯過預言之人。”薛埠聞言有些擔憂:“往南蠻荒是苗蠱派的宗門,苗蠱派曆來行事古怪,師尊與師兄前去是否太過勢單力薄?”“無需擔憂,我與桓尊有些交情,苗蠱派還不至於對我出手。此行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蠻荒中的異獸,那可比修仙者還要恐怖百倍。”往南看了幾眼,他也有幾絲猶豫,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