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邊那種符篆呢?”
“金剛滅魔符,三百靈石一張。”
魏七傾睜大雙眼,忍不住摸摸腰間的儲物袋:“這麼貴!”
魏老頭自她身後探頭看了下,笑道:“符篆原本就貴重,大師所賣的又都是加持佛門靈力的滅魔類符篆,自然價格更高些。”
那和尚這才睜開雙眼,朝著魏老頭雙手合十,笑道:“施主慧眼!”
魏老頭連道不敢。
魏七傾囊中羞澀,看了幾眼隻能悻悻然離開了。由始至終,那和尚都沒正眼瞧她一眼,魏七傾不由腹誹,莫不成這和尚也嫌貧愛富?
魏老頭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釋道:“修習符篆艱難,但凡符篆師都些傲氣。剛剛大師擺出的符篆大部分是上品,也難怪他有些不愛搭理了。”
“魏大爺對符篆好了解呐!”
魏老頭連連擺手:“不過虛度幾十春秋,知道雜事多些罷了。”
走在前麵的魏眉兒不理他們,隨意張望,忽然去向一轉,衝著別處擠了過去。
兩人急忙跟上,隻見魏眉兒蹲在一處擺放著很多奇怪旗子的攤子前,正兩眼放光低聲詢問著。
“那是什麼?”那些旗子隻有巴掌長,顏色各異自成一套,看著像是某種法器。
“這是陣旗,用來布陣所用。”魏老頭看了幾眼,忽的麵色一動,也蹲到了攤位前。
魏七傾眼前一亮,她自幼修習陣法,知曉簡略的陣法隻需畫出陣圖激發即可,但若要擺出威力更甚的陣法,必須借助陣旗或陣盤的威能。可惜魏嶽陣法造詣有限,她隻聞陣旗之名,卻未見陣旗之實。
“大叔,這套陣旗價格未免太貴,五百靈石如何?”魏七傾才靠近就聽見魏眉兒說出這話,心頭一跳。
攤主是個白須老者,他右手撚須笑眯眯道:“老道修習陣法也有小成,煉製三年才練成這一套碧水驚濤陣,道友一出口就將價格腰斬,未免太狠了。”
魏眉兒挑眉道:“大叔可別誑我,這碧水驚濤陣隻因材料碧水木難得。碧水木不過是產自東海的一般靈木,南域不出產才顯得稀少而已。煉製這套陣旗又沒多少技巧,您何必要價如此之高。”
老者聞言斂了笑容:“小姑娘年紀雖小,在陣法上的造詣卻不淺啊。”
魏眉兒聞言麵有得色,說道:“那這套陣法您賣麼?”
老道搖了搖頭:“不賣!碧水木靈階不高,但貴在稀少。至少八百靈石,否則免談。”說完他又看了眼魏眉兒,“不過若你願意拜入我門下奉我為師尊,這套陣法送予姑娘也無妨。”
魏眉兒頓時沉下臉冷笑:“碧水驚濤陣我也能煉製,為了這陣旗就拜你為師?我的師尊可至少得是築基修為,瞧你模樣都五六十了才練氣十層,想都別想。”
老道聞言大怒,他原本見才心喜,未曾想這小姑娘如此尖酸,他冷哼道:“姑娘財大氣粗,一千靈石說拿出就拿出,老道哪敢算計你?”
聲音洪亮,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看過來,尤其幾個有心的,更是不懷好意來回打量了他們好幾遍。
魏老頭麵色大變,拉了拉魏眉兒的袖子,也故意大聲道:“我們又沒有靈石,你個妮子問那麼多做什麼?還惹得大師不快,快賠禮!家主告誡過你多少回,在外不要吹噓自大,回去少不得要讓刑罰堂長老管管你!”
隻有修真大族才會安置刑罰執法等堂口,魏老頭這是在拉虎皮混淆視聽了。
魏眉兒也瞧見了周圍那些人的眼神,打了個激靈,立馬圓話道:“虞長老才舍不得打我,我不過是多問幾句罷了!”隨即看向那老道,氣衝衝道歉,“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胡亂問價!”
那白須老道冷笑一聲閉目不理。
魏老頭拉著魏眉兒就要走,魏眉兒不忿,回頭看見那老頭得瑟的神態,終究沒忍住恨恨道:“不過你這陣旗煉得當真低劣,十分材料隻練出三分威力,像那金光陣陣旗,用個兩次就沒用了,買了也是浪費靈石!”
老頭被氣得胡須一根根抖起來,站起身就想出手教訓。但顧忌坊市有太華穀坐鎮,鬧事者都要被嚴懲的慣例,隻能氣呼呼坐回位置,瞧著她們快速離去了。
人群中卻有個尖細的男聲道:“崔大師莫要生氣,我去給你出口氣!”
老頭聞言怒意稍去,拱拳朝個尖嘴猴腮瘦成一道竹竿的青衣男子到:“有勞李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