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院子裏傳來一兩聲鳥叫,秦昭翻了個身,睜開朦朧的睡眼“哈——”
“公主!公主!你們沒事吧?”秦昭打哈欠還沒打完,門外忽然闖進來一個風一樣的女子,秦昭條件反射地卷起被子蓋在身上,剛剛進來的女子一看見秦昭,就猛地撲了過來:“嗚嗚嗚~公主還好你沒事,奴婢都要擔心死了。”說罷,那女子就抱著秦昭的腰大哭起來,眼裏嘩啦嘩啦往下掉,秦昭被弄得手足無措。這個……她剛剛好像是說‘奴婢’來著吧,清清秀秀的麵孔,雙丫鬢中間攢著幾朵白梨花,和其他婢女款式相同的服裝,就是顏色不大一樣,其他的宮女貌似穿的都是翠綠色,她穿的卻是桔紅色,看來這丫頭是楚君瑤的貼身婢女了,不過……這廝怎麼看都有個十四五歲了吧,明顯就比主子大吧?
“厄……你叫什麼名字?”秦昭挪了挪身子。
“咦?公主真的不記得了,奴婢叫玉荷,今兒早上張太醫說您失憶了,我本來還不大相信,現在一看竟真是如此,都怪奴婢沒能細心謹慎,險些讓那些個奸險小人害了公主,都是奴婢的錯,懇請公主責罰。”玉荷話語裏帶著哭腔。
“害我?這是怎麼回事,太醫不是說我大病初愈嗎?怎麼就成了有人害我?”秦昭不解地問。
“公主您聽奴婢講,前些日子您被陛下打發去虔檀殿抄寫佛經,隻有奴婢一人跟著伺候,昨日黃昏時,禦膳房裏的一個公公說您日夜抄寫佛經過於疲累,特地送來一碗蓮子湯供您飲用,奴婢瞧著是禦膳房的人,又見您正好想吃,就端過來給您,誰成想那人竟在湯裏下毒……您當時便倒地昏迷不醒,奴婢被嚇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那虔檀殿平日裏是供人拜佛的清淨地,陛下也不準外人隨意入內,四下裏無人,奴婢隻好跑出去找人,說來也巧,正好在殿外碰著季夫人來上香,因此季夫人便叫人將您送進了長樂宮,還請來了張太醫診治,奴婢隻能在殿外等著,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公主了嗚嗚嗚~”
秦昭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玉荷,心想這丫頭還真是心疼主子,不過她說的這公主也真是命苦,小小年紀就要命喪黃泉,要不是自己突然穿越過來的話,估計現在不得滿宮吊唁啊,那些人沒有把這具身體弄死,一定還會再來的,往後可得小心了。
“好了好了,玉荷不要再哭了,快扶我起來,昨天在這裏悶了一晚上,我都快長草了。”秦昭伸了個懶腰:“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既然沒死的話就好好活著,還罰什麼?”
玉荷抬頭盯著秦昭,卻發現她懶洋洋地眯著眼睛,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這可跟以前比起來大不相同,秦昭也發現玉荷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都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好拿手在妹子的眼前晃了晃:“哎!你怎麼了?”
玉荷收住了目光:“沒什麼,奴婢隻是覺得公主有些特別。”
“特別?”秦昭尷尬地笑了笑,這丫頭難道看出來了?
“嗯,奴婢覺得公主很堅強,不再像以前那般哭鬧了,就連生死這樣的大事也不害怕。”玉荷眼裏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嗬嗬,是嗎……”秦昭扶額,原來你主子是那樣的、哪裏是我不怕死,那天死的又不是我,這不是還沒有摸清楚情況麼。再說了,實際上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你在我麵前也就是個小丫頭,崇拜我是正常的,吼吼吼~
“奴婢伺候公主更衣吧。”
“嗯。好。”
玉荷走到門口,衝著門外喊道:“你們幾個都進來吧。”
門被打開了,外麵走進來六七個宮女,手裏分別端著各式各樣的頭飾、耳環、衣服和鞋子。
領頭的宮女說“九公主,這裏分別是衣裙十二件,頭簪六套,耳墜十二對,鞋子十二雙以及季夫人特地吩咐送來的羊脂玉手鐲。”
“怎麼這麼多啊?”秦昭目瞪口呆。
“不多啊公主,這都是平日裏用的數量,在宮裏未出嫁的每一位公主都是這樣的分例,除了長公主和寧荔公主用的是二十四套之外,其他人都與我們相同,公主這是怎麼了?”玉荷奇怪地問道。
“那……你們該不會叫我把這些全部穿出去吧?”秦昭一口老氣沒有提上來。
“怎麼會呢?公主真會說笑,這裏的東西是隨您挑的,不知道公主看上了哪一件,奴婢們好放在這裏,不耽誤玉荷姑娘為您更衣。”領頭的宮女有些不耐煩,但表麵上仍然笑盈盈地說。
秦昭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裙子,開啟了她特有的審美眼光,要知道姐姐我可是時尚編輯,這麼多漂亮的衣服可要好好搭配。秦昭的目光掃來掃去,最後停在一件粉藕底色紗裙和一件紫羅蘭彩繪芙蓉收腰長裙上,這兩件真是一樣好看呢,到底穿哪個捏,秦昭拿不定注意,就問身旁的玉荷:“這兩件到底哪一件更好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