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肉乎乎的東西偶爾會動一下,但它隻要一動,定音就感覺自己要從它身體上摔下去,繼而又緊緊的抓住它。
定音很好奇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於是,低頭去看它。
而它好像也有意回應她,也抬頭來看它,於是,她看見一隻全體綠色的怪物身上,有一隻白色的眼睛,眼睛裏長滿了蟲子,甚至有一些還會從裏麵爬出來,而有一些又再次鑽進去。
這個怪物的眼睛是蟲子做的?
定音嚇得瑟縮抖動了一下。
大概是感受到定音的不冷靜,綠色怪物也變得暴躁起來,它忽然急速的向下俯衝,一瞬間,定音覺得自己比之前還要迅猛的在往下跌,速度之快,無法比擬。
就在這時,定音看見下麵的不遠處有一根樹枝似的東西,她覺得說不定可以跳到上麵,暫時不用往下跌,於是,就看準了那根樹枝,跳過去狠狠的抓住。
隻是——黑漆漆的洞中,她哪裏分得清那到底是蛇,還是樹枝了。
於是,當她握住軟軟的樹枝之後,定睛一看,天啊,她竟然抓住了蛇的尾巴,而與此同時,另外一條蛇卻張開了血盆大口,正衝著她的腦袋。
她嚇得迅速鬆手,而左腳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抓住,像風一樣拉著她在洞中飛旋,時而飛到上麵,時而飛到下麵,時而往左,時而往右。
再緊接著,另外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右手,時而與左腳的力量一致,時而又與左腳的力量相反,以至於,她時而感覺飛行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光速,時而又覺得自己快要被兩股不同方向的力量給撕開了。
她無可奈何。
一切都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就在定音以為自己快被這兩股力量給折磨致死的時候,她們忽然鬆開了她,然後變成兩股氣體消失在這個洞裏。
她繼續的往下跌落,身體失去重心,頭開始發暈。
螢火蟲一般的光亮變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卻在一瞬間,她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了,那些會發光的東西,竟然是眼睛?
是一眨一眨的眼睛?
這些眼睛一直跟著她,一直圍繞在她的身邊,就好像是特別好奇一個凡人怎麼會掉進這個獸魔深淵一般的,打量的眼光看著她。
她起初是害怕,後來還用手去抓她們玩,然後她的手剛碰到那些發光的眼睛的時候,眼睛就會消失在洞中,不見了。
於是,她開始兩隻手在身邊一陣亂抓,越發的有興致之後,身邊的光亮就變得越來越少了。
四周也依然是靜悄悄的,隻能聽見她的手在空中揮舞的聲音。
赤星劍派的掌門,賀蘭謙,已經掌管這裏有兩百年的時光了,一直以來,這裏的弟子們晨起習武,練劍,周而複始,過著單調又平凡的生活。
可自從定音到來之後,一切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說,赤星劍派險遭滅門,若不是賀蘭謙早早的算到赤星將有大難,也不會將大家都趕走。
可賀蘭謙卻身受重傷,雖有草藥能治,卻也不見得那麼快可以恢複,如今,仍然在病床上。
隻是,他雖在病床,心裏,卻記掛著定音,他總覺得定音有危險,吩咐尋薑去尋她來見自己。
尋薑敷衍的出去了好幾回,都說找不到她,說不定是下山了吧。
賀蘭謙覺得不妥,他覺得定音沒有下山,應該就在附近,可是,她身上的氣息卻弱得幾乎找不到了,就像被隱藏起來一般,消失了一般。
他忽然咳嗽了幾聲,變得焦慮起來。
“一定要把她找回來。”賀蘭謙再次吩咐尋薑。
尋薑有些不開心的說:
“掌門為何對待一個外來的凡人如此關心。”
這大概是整個赤星劍派上上下下都特別想問的吧,掌門的特別關照,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賀蘭謙卻望著窗外的雲朵有些出神,弱弱的說:
“因為她的生辰,很是特別。”
“生辰?”尋薑再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