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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在痛惜王導的死,但是凝之臉上一點哀痛都沒有——他對於王導一家的感情很是淡薄。這也難怪,他從小就在山陰長大,不像玄之那樣和王洽熟識。至於王導,估計他是這次回建康才第一次見到吧,隻是當他是個家門長輩而已,兩人並沒有太多交集。
相比之下,宇之倒是和王導有過一次長談,對於這個老人,除了敬畏感之外,他還有著深深的敬佩,因為他從王導和他的一些談話中能體會到,他心中憂思天下的感情。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他能想象得到:隨著元帝渡江之初,這個老人是怎樣幾乎憑著一己之力生生扭轉了不利的局麵,使得司馬睿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將這個位子坐穩,並努力調和南渡士族和吳地士族的矛盾——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卻幾乎耗費了王導大半生的心血。
因為利益,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好分配的東西——蛋糕就那麼一塊,誰都想咬上一口,北方士族來了,分蛋糕的人就多了,吳地士族當然不樂意;而北方士族自詡正宗漢族苗裔,是根正苗紅的世家大族,看不上吳地這些士族,因為他們的傳承遠遠比不上北方士族的源遠流長。
“衣冠南渡”中,中原士民為了躲避戰亂渡江南來的占十之六七,他們往往是舉族南遷,所以雖然是外來戶,卻在人數勢力上一點不吃虧。吳地士族關起門來也是為個排位爭得頭破血流,但是當“狼來了”的時候,他們空前的團結,和北方士族處處針鋒相對。
南渡之眾中,也有當時還是琅琊王的司馬睿,他才能平庸,缺乏聲望,在晉室中又是旁支,不但江南士族,甚至北方的一些世家大族還不服他。以至於司馬睿剛來建康時麵對無人可用的尷尬場麵,還被士族所輕視。
這時候又是王導站出來穩定局勢,他勸司馬睿從南渡士人中收羅人才共圖大事。司馬睿聽從了王導的建議,一次就辟舉掾屬一百多人,時人稱之“百六掾”。——當時知名的有:辟舉前潁川太守刁協為軍谘祭酒,前東海太守王承、廣陵相卞壼為從事中郎,江寧令諸葛恢、曆陽參軍陳頵為行參軍,前太守庾亮為西曹掾等。
可以說,司馬睿能夠克服種種不利因素最終取得帝位,同王導和王敦的鼎立支持分不開。因此他把王導比做自己的“蕭何”,極為倚重。
朝廷是草草建立起來了,大晉的香火傳承還沒有斷。但有不少名士在開始的時候,對東晉的前途是持懷疑和悲觀的態度。比如桓彝在初到建康時,看到司馬睿勢力單薄,很為擔心,他對周顗說:“我因為中原多戰事,才想到江南尋個安身立命之地,不料朝廷如此微弱,怎麼辦才好呢?”王導知道了,就和他縱談形勢,使得桓彝的態度有了變化:“我見到了江左‘管仲’,不再憂慮了。”
還有一次眾位名士在新亭聚會,周顗觸景生情歎氣說:“風景還是那樣美麗,國土山河卻大片淪喪。”在座眾人聽了都哭了起來。唯有王導正色勸道:“我等正當為晉室戮力奮發,北伐異族收複河山,怎麼能學囚徒一樣,徒自相對流淚悲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