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外麵還沒天亮好不好!宇之心裏哀鳴著,但是他也沒辦法,這不就被玄之從床上揪下來了。
“老大,你這是打擊報複!一定是因為我昨天沒有陪你被圍!”宇之忿忿不平道。
“就算是吧。”玄之有點幸災樂禍,“不過我不是故意的,還真是有人找你。”
誰啊?這麼兢兢業業,大黑天的跑來找人?宇之一邊打哈欠一邊腹誹。見到來人宇之心裏一哆嗦:不是這麼快吧!就找上門了?——“六月債還得快”,躲是躲不過去的,宇之隻有硬著頭皮上前拱手道:“祖兄氣色好啊!這麼早起還這麼有精神,你吃什麼補藥了?”
祖法跟他這麼熟,見他多禮,竟是不滿道:“王兄,你這樣多禮就是見外了,跟我你還這樣多禮,不把我當兄弟是吧?”語氣的大大咧咧,讓玄之皺了下眉頭。
宇之見狀連忙把他拉到一邊說道:“子律,你什麼事?”
往日祖法叫他“兄弟”,或是“阿宇”,親熱自然,可是不知今天中了什麼邪,見麵就喊他“王兄”,把宇之弄了個小紅臉。祖法相貌堂堂不錯,但是他長相老成,又蓄了須,才二十五六的年紀,看起來竟像是三十開外。宇之怎麼能任由他稱呼“兄長”?難道是祖法知道了什麼,對他產生了不滿?宇之覺得一股涼意升起。
但是表麵上沒有點破,宇之打著哈哈道:“子律你太客氣了,你我又不是天潢貴胄,封了王爺的,叫我什麼‘王兄’?你叫我阿宇就行了,你比我大那麼多,叫我王兄的話,我會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是想表示尊敬,表示尊敬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稱‘君’,但是別叫我‘兄’,我大哥都沒你大,他聽見了會嘲笑我的。”
“聞道早而為兄。”祖法一臉****的賤笑,他看宇之的堅持模樣,說道,“好吧,我叫你阿宇得了。真不知道你這麼古靈精怪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我弟弟今年都六歲了,隻知道玩鼻涕。”
宇之笑道:“龍生九子尚且不同,何況人乎?不過我看祖兄你弟弟正常得很,他或許長大以後會很聰明。順便問一句,怎麼幾次去府上都沒看見你弟弟,是不是他也在涇縣?”他盡量使得自己的語氣平靜,敲敲邊鼓試探一下。
“是啊,那個小子還在茶山上陪老爺子呢,老爺子說他心性太駑鈍,要帶他在身邊多調教調教。我妹妹也是昨天才回來,據說她還遇見了你,怎麼這麼有緣呢?”祖法也很高興,他有什麼說什麼,跟竹筒倒豆子一樣。他說話的語氣,讓人想起那個“腦袋大脖子粗”的夥夫。
現在宇之可以肯定和這次祖法來找他,和星柔無關,因為祖法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想的什麼幾乎全掛在臉上。要是他知道星柔那事,估計早就過來揪著宇之回去“負責”了。
祖法來找他,是因為夏侯郅恢複了自由之身,找他一起去慶賀一下,畢竟這些天大家都為這個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宇之聽了也是高興,夏侯郅肯定是要見一見,至於到時候遇見祖星柔會有怎樣的尷尬,這個……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兩人正要出門,卻被迎麵來人叫住了:“小郎君,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