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的凝之也絲毫不比兄長差,同樣順順當當地答對了三個謎題,兩人精彩的表現贏得了滿堂彩。
“士族公子就是不一樣啊,學問深!”
“那還用說?你瞧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要才學有才學,難怪那個暴力女……哦不,是大家閨秀,會看上他。”發現自己的話可能招致祖星柔的飛腿,那人看著地上五人組,心有餘悸地改口。
“就是,生在豪門就是爽啊,少奮鬥二三十年。”也有人羨慕。
“……”
宇之氣定神閑地站在胖掌櫃對麵,他倒是想坐,可是一坐下就夠不著案幾了——這幾是高幾,適合“隱幾而臥”的那種,對於宇之這個還沒長成的身軀來說,顯得過分高大。他手還在身後,向著祖星柔用食指和拇指曲起,伸開三指比劃了一個“OK”,她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這小子很輕鬆,一點也不緊張。
凝之看得真切,暗暗鄙視宇之:這時候還不忘耍寶!
玄之則是笑吟吟地想:老五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年輕時的風範,假以時日,必是我王家另一棵名草!
宇之不知道二位哥哥想這麼多,他十分大氣地說道:“請出題!”
胖掌櫃笑道:“公子莫急,還請稍坐片刻。其實此燈謎並非小老兒所做,而是我家少東主出的,原來準備了六題,本以為是綽綽有餘,不料卻被二位公子答完。我已經差人去請少東主出題,如果公子不急著走,還請稍坐片刻,品杯香茗。”
宇之的一鼓作氣,卻被胖掌櫃笑眯眯地化解。泄了氣的他如何坐得下?這裏又不是燒著熏籠香爐的暖房,涼風冷嗖嗖的,站著還好,坐下來還不給凍壞了。好在從下午天就放晴了,加上積雪清掃得及時,並不是十分冷,但是宇之身上穿得厚厚的像個大球,因為外麵的大袖衣服很薄,他特意在裏麵加了許多小衣,結果繃得緊緊的連邁大步子都有些困難,隻怕一坐下去連站都站不起來。
宇之前世並不擅長猜謎解密,他在他爺爺老林的培養下養成了安靜的性格,隻喜歡一個人和冰冷的玉石、上古的銅器、古舊的瓷器、錢幣等等古玩珍寶打交道,最不願意費神動腦筋,每當遇上什麼拿“猜想”、“揭秘”做噱頭的電視節目,他統統不看。可是現在就要輪到他上場了,不免有點心慌。
於是他在台上踱步,不明真相的群眾看來那叫處變不驚泰然自若的氣度,又是一番讚歎:大家世族出來的子弟就是不同凡響。其實他是凍得腳冷,他正想問那掌櫃的,永順記的少東主住的遠不遠,想想還是忍住了:都拿定主意要給祖星柔贏取燈籠了,再久也得等啊!正好有時間讓他思考一番。
其實細細一想,玄之他們猜的謎題並不是很難,大多是解字謎或是事物,比如“阿鬥聰敏”——“禪機”,“明月當空”——“昂”等等。宇之心裏頓時有了底氣,他舒了一口氣:猜燈謎也不像想象的那樣難!
是,猜燈謎不難,製作燈謎可難——要避開謎麵多解、謎麵太泛、謎麵拋荒(指謎麵上有多餘的閑字在謎底得不到反應)、謎底踏空(指謎底有閑字在謎麵沒得到體現)等諸多忌諱。真正想要製出一條好謎來,真不是一日之功。看來今天有的等了。
可是才不多時,有一個丫鬟從店裏出來,遞給掌櫃的一疊紙,並輕聲說了些什麼。掌櫃的聽了之後,長笑起身,作揖道:“原來是王家三位公子大駕光臨,陳甫先前不知,多有怠慢,還望幾位海涵,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