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關著,想到那張冷傲的臉心裏突然有些慌張,舉起了手握了握,敲了下去,“爹,我是柔兒。”“進來吧”爹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我推門進去,果然見到四爺端坐著正品著茶,那個我曾經以為可以給我幸福的男人,我咽了下口水,自從三年前的那個雪地之夜,我們再也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見過麵,我在期待什麼呢,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怎麼會為了我拋棄皇室名分,休妻棄子呢?自從那夜險些被那個所謂的“爸爸”侮辱之後,我發誓此生不會為了男人拋棄自由,隻為自己而活,想要擁有我的男人就要拋棄所有隻為我一個人,嗬,是我太奢求了吧。
此刻四皇子深邃的眼眸想是要望進她心裏一般,握著茶碗的手微微有些不穩,不,不能允許自己為任何人人和事而失了方寸,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中,可是為什麼每次麵對她就好像一切都失去控製一般,她的機智聰慧,她的俏皮靈動,她在自己麵前一次次受傷,她甚至為了別的男人擋箭,不,決不允許,她應該是他的,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受傷,他要保護她霸占她,可是為什麼她會推開他?她此時在想什麼,她是來拒絕自己的嗎,就像三年前那個雪夜一樣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人生第一次被人拒絕,原來是這種滋味,讓他躲了她三年,該死,他竟然害怕再次聽到她的否定。
“柔兒,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爹看了眼帝天傲,“西冷山礦山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升兒前些日子抓了個偷礦賊非說他有同黨,動了私刑,想不到那人竟是個公公,而且還是皇上身邊的伺候太監,皇上已經下令讓四皇子徹查此時,並且聲明要嚴辦,升兒這次闖了大禍恐怕……”“怎麼會出這種事,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哎,升兒連我都瞞住了,直到今日四皇子來跟我說才知道,那個孽障竟然把人打死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他過來了。” “爹,你說是宮裏的公公怎麼會跑到西山礦山去了,宮裏不是有規定宮人不得擅自出皇宮的嗎,升表哥雖然魯莽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硬拿人說是小偷的,我看這事有些不對勁。” “恩,不錯,四皇子是剛才也這麼分析的。”
帝天傲從頭到尾不說一詞隻定定的望著我,看得我別扭起來,正好此時程繼升跌跌撞撞地進來,“表叔,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真不知道他是個公公啊,而且我沒有打死他啊,我走的時候他還活生生的啊,誰知到第二天再去看竟然死了。”又看到我撲了過來,“表妹,你要幫我,你跟四皇子是未婚夫妻,你一定要為我說說話啊,我是無辜的。” “就算你不知道他是宮裏的人,你濫用私刑也是觸犯了法規,何況你還想隱瞞此事,哼”我爹氣地指著程繼升罵道。
表舅他們也隨即趕到,在帝天傲和我麵前又求又跪,“爹,我有話要說,”哭求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我望著四爺一字一句的說,“我答應嫁給四爺了。”帝天傲的眼裏一絲波瀾被隱去,我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不顧他不悅的眼神,“第一,我希望四爺能查清楚這件事,我相信四爺一定不會冤枉人,而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第二,你曾經說過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那麼請你立下字據,如若我嫁與你後因你直接或間接的受到傷害,你必須立刻休了我,讓我自由。”帝天傲放下茶碗,“好,我答應你!”
數天之後,查出那名太監確實是私自出宮,還裝扮成普通百姓,而仵作也驗出他是死於中毒,身上雖然傷痕累累有明顯被人拷問過的痕跡,但那些傷卻不能致死,究竟他為什麼要出宮又被誰毒殺仍在調查,升表哥暫時洗脫了殺人的嫌疑,但還是因為濫用私刑被罰銀一千兩並在家禁足半年。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四爺稟明皇上說是太監私自出宮又化妝成普通百姓犯了宮規在先,行為鬼祟出沒於西山被程繼升誤認為小偷在後。才減輕了升表哥的罪。
程府裏外張燈結彩,下人們忙著布紅緞貼喜字,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個個見了我都跟我道喜,我的房裏桌上放滿了喜果喜糖,屋裏堆滿了四皇子送來的綾羅綢緞和稀世天然寶石玉器,卻被我棄在一邊,隻是盯著窗上那個大紅雙喜窗花,今天我就要嫁給他了,想起剛才我阻止了梅兒她們要拿娘親手縫製的嫁衣,換成了四爺準備的皇子側妃的霞帔鳳冠,娘,我好矛盾,我想嫁給他的人但是我不想嫁給他背後那個皇室還有那個在他府裏等我叫她姐姐的女人,那個要叫我姨娘的孩子。都說愛一個人就要包容他的所有,難道是我不夠愛他?伸手摸著那個喜字,那件嫁衣我想隻能永遠留在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