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些女子看到我們四個英俊不凡的公子個個含羞帶笑,有大膽的還拋媚眼過來,第一次被人這麼熱情地看,還都是女人,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看看他們三個習以為常,都好似沒看到那些心形的眼睛,看來是經常出來招搖過市的,我又開始腹誹:禍害啊!全然不覺自己此刻也正是其中一員。
未見其貌先聞其聲,還沒看清聽舞軒的牌匾耳邊已經隱隱傳來絲竹之聲,待入了樓中竟仿佛步入仙境,這座樓的格局大致是四麵環型中間鏤空直通四樓,占地怕是有近五百平米了,一樓並不似其他的酒肆茶樓般作成大廳,而是依著樓型中間鏤空一長方形挖成水池,中有假山曲水流觴,四麵清荷點綴,偶有錦鯉遊過輕動了荷花。池邊雕欄低設,小池四邊零星擺設著幾方桌椅,皆坐滿文人雅士輕聲談笑,穿著輕紗薄裙的妙齡女子端著酒茶點心踏著蓮步輕盈穿行於其間,四周的梁柱上掛著淡淡煙紫色沙羅,風從雕花氣窗吹進來,整個樓輕紗曼舞,香氣嫋嫋。二樓是普通包廂,提供需要給私人空間的人。三樓才是聽舞軒的重點,整層樓隻用數十根柱子支撐,用紗幔竹簾和屏風沿著四周的牆壁隔成一個個小間,如不喜被打擾又可用竹簾紗幔遮住使之變成獨立的小包廂,由於每個小間都間隔一定的距離中間用植物等擺設隔開,隔音效果良好亦不怕偷聽。外圍留出的空間可以共用,那裏擺設著琴架等放置樂器的架子,還有歌舞姬翩然起舞。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三樓中間鏤空處一座浮橋懸於上空,走上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麵一樓的水池,舞姬也可以上麵表演供一樓的客人欣賞,由於是從池上空直通頂樓所以也沒有遮蓋的房頂,陽光細雨傾泄而下,遇到大雨大雪時有專用的遮蓋遮住頂部,樓中的人既不會曬著淋著,又可以享受陽光細雨,這種樓中雨,雨中池的獨具匠心的設計堪稱聽舞軒一絕。
說道絕就不能不說這聽舞軒三絕的另外兩絕,聽雨賞花、聽歌賞舞便是其二絕,聽舞軒中有四大舞姬都來自全國最優秀最美貌最有才華藝妓,各各文采出眾人人能唱會跳,又以各自的特點來命名:琴清、雨棋、詩音、如畫,琴棋詩畫賞心悅目。更有京中第一琴師瀲心定期來表演。還有第三絕便是登高宴,這聽舞軒有一規矩,一、二樓隻要出得起銀子,人品還可以的人,其中包括不大聲喧嘩,不調戲樓中女子,不口出汙穢,不衣衫不整等都可以進入,但是要上三樓就要過關斬將了,能作出滿意答案的人就能上三樓聽歌賞舞了,但是要上最高的四樓,可以說是難上加難,既要求琴棋詩畫,又要求武藝出眾,甚至還要考謀略。據說至今甚少有人能上去。又因為這樣吸引了無數英才豪傑前來,我是十分佩服想出這個點子的人,不僅打響了聽舞軒的名聲,還能廣交人才。
我們從專用樓梯直接上了四樓,看來他們與聽舞軒關係匪淺。外間把這第四樓傳的太神秘太誇張了,好似什麼龍潭虎穴,真正到這兒一看,也不過如此,它與二樓的包間有些相似,不過裝修更為豪華,每間房門上都掛有名牌,有各處管事們的住處和辦公處,有宴請賓客的“聚雲閣”,欣賞樂舞的“琉香榭”等,我們進的是名為“麒麟閣”的雅間,整個門框都用金漆塗料,熠熠生輝。
踏進門去隻見一般富貴人家客廳的擺設,主位居中正前,兩側各有三把座椅間隔兩張茶幾,一扇門一堵牆將這稍大的房間隔成兩間,我們此時在我外間,當四皇子徑直走向左邊主位時我稍稍一愣也沒表現出來,跟著槿哥哥坐在客位,小七坐在我們對麵對著我眨眼,我實在很想問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但看到四皇子冷冷的臉就忍了下去。
一會兒有人進來恭敬地奉了茶,一位女子盈盈地走了進來,她的麵容稍有些年紀,但那眉眼帶笑柔美飄逸的姿態讓人忘卻了她的年紀,看她步履輕盈身形敏捷似是有些武功底子,看來這裏的人都不簡單啊。
“月娘見過四爺,七爺,槿公子。”輕輕福了下身子拜道。“起吧”槿哥哥說“月娘,近來樓中事務多煩你操勞了,最近玉兄不在京中,我爹又總是親自督促我管理家中生意”月娘微微一笑:“槿公子哪兒的話,既請了月娘就應該盡心盡力的。”一轉眼看了我有些驚訝:“這為是……”
我搶道:“在下姓寧名歆塵,是四爺的好朋友。”四皇子你麵子大點兒。正主兒拿茶杯的手頓了頓複又繼續品他的茶。
小七道:“聽說二樓有一位客人是常住在樓裏的,並且三番五次想登上這來,每次都是到了最後一題敗下陣來。”“回七爺,正是如此,此人叫離文曲,他今天還帶了他的一位朋友,說是今日定要登上四樓來呢。”月娘掩嘴而笑很是無奈。
槿哥哥說:“怎麼,他還來勁兒了,上回輸的不夠?這回我讓他心服口服,管他帶幾個來。”
暈,竟然是他把最後一關,看來不輸都不行了,先如今這江湖內外誰人不知“殘劍決”程大俠唉。
“你也真是的,打到這兒來了,沒人跟你打架你就來這兒搗亂”小七笑著說他。月娘也道:“公子要是每回都來把關恐怕這四樓的‘聚雲閣’今後都沒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