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是很忙的,即使如此,爹也常來我娘的住處欣夢樓看我們,有時還會帶著我的另一個哥哥正室嫡出的程柏槿,他比我那夭折的哥哥小三歲,今年也才六歲而已,雖然長得粉雕玉琢,稚嫩可愛,卻總是擺著老成的架勢向我娘請安,其實他隻有在爹麵前老實,因為私下他來欣夢樓總是嗲聲嗲氣的跟我娘撒嬌,拿他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我看,露出潔白的貝齒對著我笑,趁我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捏我的臉,然後對我說:“妹妹,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惡狠狠的想,小樣兒我可大你十八歲,以後還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吧,哼哼。誰讓你總是拿吃完點心的油油的還帶碎屑的手來捏我的臉。
除了這個哥哥,我還有一個和我一樣是庶出的姐姐程藍瑩,這個小女孩跟她的娘錢寶珠一樣囂張跋扈,刁蠻任性,她們倆也隔三差五的來欣夢樓,通常是來冷嘲熱諷外加妒忌吃醋,要麼就是來看我爹,因為爹從不去她的玉林閣,我在她表演爹在與不在表情瞬間變化的時候真想頒給她一個最佳表演獎。這也算的上是一門變臉的絕技了,今後我要好好向她學習啊。通過她們這一鬧還有平時丫鬟們的八卦我也終於知道了爹和娘那個不得不說的故事。
爹和娘本是青梅竹馬,感情已經到了非卿不嫁的程度,爹年輕時候英俊瀟灑又是個多金公子,程家財大業大,也因此受到了許多窺覬家業的旁支親戚的威脅,而由於老狐狸我的祖父獨愛我祖母,而我祖母因為身體弱不能再生育,隻生了我爹一個寶貝疙瘩。那老狐狸為了穩固根基斷了那些旁支親戚的念頭,竟偷偷為了提了兩門親事,一是當朝丞相尉國棟之女蔚嬌嬌,二是天辰國第一大錢莊萬豐銀莊老板錢萬金的掌上明珠錢寶珠。當我爹知曉此事後激烈反對,甚至打算帶我娘私奔,也因我娘那是已懷有三個月身孕,卻被那老狐狸炸死騙了回來,得知我娘已有身孕便承諾我娘將是第一夫人,而對尉氏、錢氏聘禮已下,隻要娶進門將來可隨爹安排。不過尉氏、錢氏是何等出生,有豈會容忍一個平民之女做大。於是三天兩頭唱大戲,不是你哭鬧就是我上吊,甚至差點驚動天子,隻因那丞相之女尉嬌嬌哭到了娘家,丞相為了幫女兒一怒之下就要上報朝廷請聖上賜婚,薑還是老的辣,老狐狸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丞相最後忍氣吞聲,不過女人就不好辦了,古語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留下這麼句話,老狐狸竟然帶了他的親親老婆跑路,不,美其名曰遊山玩水去也。
娘是個善良的女人,她有了兒子以後隻想著兒子和丈夫,看著爹不僅要忙程家事業還要日日煩家眷內事,不到三十便有了白發,娘是個弱女子幫不了生意上的事,於是主動提出了讓尉氏、錢氏來做第一、二夫人,自己退居第三,不過娘也聰明的沒有講明這正室讓給誰,爹本就不同意,是拗不過娘才讓她做主,所以他更不會吭聲,一來二去的這尉錢二人都自稱正室,兩人不見還好,一見便是唇槍舌戰,鬧得不可開交,卻不敢鬧到爹那裏,別看爹平時溫文儒雅,畢竟是生意場上的霸主,誰也不敢挑戰他的威信。隻要不過分爹從不正眼看她們,隻是迫不過相府和錢家壓力才例行去她二人閣樓,也從不在那裏過夜,直至二人各自有了孩子便在業未碰過她們。
不過孩子終究是自己的血脈,對於柏槿和藍瑩他還是有愛的,特別是柏槿,可能因為過去他與我死去的哥哥相交甚好,本人又聰明伶俐,爹那時便對二人同樣的疼愛,後來哥哥夭折了,柏槿天天去欣夢樓安慰我娘,深得我娘喜愛,爹便更是疼愛有加了。
那個正室尉嬌嬌從未來過欣夢樓,我到是有點期待的,因為柏槿是善良的,我很想知道他的娘究竟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