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能隨時見到好朋友。遠在祖國邊陲新疆生在軍人之家的毛新蜜說:我有時會在夢中見到老同學們,心中那種感覺就像吃了蜜糖一樣香甜。
其實呢,幸福就是一個過程。廠長龍浪順同學說:從前有個人認為老天不公,從來沒讓他幸福過。一次,他接過一位老者魚竿,釣上一條魚來。老者說,每天都能釣到魚,這就是幸福的。
每天都能釣到魚,多快樂呀,這當然算是幸福的生活。同學們齊聲說。
可他不認為這就是幸福,龍浪順同學繼續說:接著,他到樹林裏接過了獵人的槍,打到一隻野兔。獵人說,每天都能捕獲野獸,這就是幸福。
沒錯呀,每天都有野味品嚐,這人能不開心嗎?同學們都說:這確實也算是幸福的。
可他還不滿意這個答案,龍浪順同學接著還是說到這個人:他又走過森林,穿過沙漠,見到上帝,問怎麼才算幸福?
上帝回答說,這一路走來,你見識了無數別人難以見到的人和景物,這一路的享受,你還沒感覺到這就是幸福嗎?
同學們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都恍然大悟:是呀,到外麵旅遊了一番,能看到很多的新的人和景物,這當然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要說起來,原來我們大家都生活在幸福之中,曲娜嘉同學說:可我過去怎麼就沒感覺到呢?
大家見我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便說:你怎麼不說話呀?又都圍了過來,要我談談對幸福的看法。
各位同學說的都有道理。我說:還是讓我來說段故事吧。
記得一九九八年那時,我隨區招商團在深圳特區負責新聞發布會宣傳有關工作,因事多累病了。在打了一個星期吊針病情稍好後,領導讓我回家休息。不想一回到家,區裏和全國大多數地區一樣,遇上了百年未遇的大洪災。
部裏就我一位宣傳幹事。在這抗洪搶險期間,我隻好帶病出征。一方麵我有守護南隔堤其中一段的任務(南隔堤是擔負著全市人民生產、生命安全的大堤);另一方麵,我還負責全區幹群抗洪搶險宣傳報道的任務。
於是,白天,我巡回在全區抗洪搶險險情最重的堤上采訪。到了晚上,我就要來到南隔堤上巡堤。同時,在堤上挑燈寫稿。待到第二天一早,將寫好的稿件投到報社後,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全區出現險情的圩堤采訪。
那些日子,幾乎天天都可以在省、市黨報上看到我采寫的抗洪搶險新聞特寫稿件。由於不分日夜的工作,那折磨我十多年的嚴重失眠症病根,就在這時落下的。
十幾年來,看過許多醫生,吃過很多藥,可失眠症狀就是不見好轉,且愈演愈烈,乃至出現了一個個整夜不能入眠的症狀。如何讓自己能夠睡上一覺?這已成了我今生最大的一個願望。
失眠按說也是一種病,是病當然要去看醫生。西醫讓我吃安眠藥,吃後我整夜就像瘋了一樣極度煩躁。中醫給我開了很多療程的中藥,吃盡多年“苦”,卻不見有“甜”來。好不容易尋訪到一個民間偏方,一吃失眠症不但沒改善,卻因其中有很多營養品竟讓自己吃成了個大胖子。
失眠症醫治不好,可生命還得繼續,治療失眠的工程就還得進行。有人說數數可以入眠,我數到一萬,還可以數到天亮。有人說聽音樂、評書可以催眠,我從肖邦鋼琴經典曲,到班得瑞的輕音樂,從單田芳的《三國演義》評書,到尼姑念經曲,怎麼總是越聽越興奮?也有人說看不喜歡的書和電視,也能很快入夢。於是,電視看到出現“再見”,一本厚書從頭看到了尾,也還是沒有一丁點睡意。也有人說喝酒好,從來不喝酒的我一口氣喝了好幾兩白酒,這下好了,不但睡不著,還額外收獲了個頭暈病。
電視中養生大師說:一個成年人,一晚至少要睡足六個小時覺。而我有時一晚一個小時也睡不了,於是我就強迫自己躺在床上。心火來時,我家電風扇加空調一起上,第二天我和老伴就隻好爭先恐後上洗手間方便了。心悸來臨,床上、地下、客廳、沙發,全都成了我的睡眠之處。失眠嚴重時,一分鍾不到就要換一種睡姿。這樣長時間頻繁的“烙餅”動作,導致直接結果是與老伴“分居”。
聽人說蓮子心泡著喝可去心火,我一連喝了幾天,還別說,還真有點管用,旺盛的心火一時竟然被壓了下去。隻是,心火壓了下去之後,也還是依然難以入眠。隻不過這時的失眠,沒有煩躁,人一晚都處在異常清醒當中。這種失眠比起有心火煩躁的失眠,隻是少去了翻來覆去的痛苦。
失眠時間長了,我發現,有時睡姿也很重要。那天,我無意中架起雙腳睡,很是愜意,一下子就睡了幾個小時。還有一次,大熱天的,我用三床被子墊著睡,竟也睡意盎然。但均好景不長,幾番之後,這種方式也就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