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軍訓最期盼的事就是冰凍的礦泉水和冰淇淋,最好能把整個人都放進冰箱冷藏,彼時的我走哪兒都能帶台小風扇就是人生最大的夢想了,哪兒管的了未來長遠的事情,還有趕快結束這該死的煎熬,這魔鬼般的訓練。
雖然高斯雨告訴過我軍訓距離魔鬼訓練還是差很多個級別(說得好像她參加過似的,半個白眼。)依然想對她翻半個白眼。
軍訓真不是開玩笑的,身體上的酸痛我可以忍,但晚上的拉歌環節,啊哈…教官會讓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張嘴唱歌,用教官的話說就是:歌可以唱的不好聽,但一定要響亮,氣勢,整體氣勢,和別的連對歌隻要氣勢把對方壓下去就算贏了,悅耳程度不重要、不重要。
對於教官這個要求,音癡的高斯雨同學很是讚同,不就放開聲音吼誰不會。
對於我這類音癡也是極為欣賞教官同誌對音樂開放式的態度,他和小學、初中的音樂老師都不一樣,沒有那麼死強著非要糾結我的音調,而且我的音調一直發揮的很平穩、向來都是一條直線走到底,從不上也不下,唱歌也是一臉悲壯的表情。
鑒於我五音不全、唱歌走調不走心,所以每次拉歌環節我都會誇張的假裝張嘴配合歌詞。“東風吹,戰鼓擂。要拉歌,誰怕誰?冬瓜皮,西瓜皮,不準耍賴皮。機關槍,兩條腿,打的你們張不開嘴;讓我唱,我就唱,我的麵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麼樣?怎麼樣!……”
。。。
尤其是旁邊的高斯雨對著我喊怎麼樣的時候。。。
嗯,我挺想回複一句:不唱,揍你!
嗯,生平第一次學這麼拽加上個人覺得有點小猥瑣的歌詞。
報告教官我心口疼。
軍訓期間最令人期待的事情是什麼?當然是吃飯啊。
“任何時候吃飯都是你最期盼的事情,和軍訓無關”杜歡歡這麼說的時候,我忍不住用的大眼睛朝她翻了半個白眼。
中午軍訓結束後新生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衝到飯堂去,以至於人擠人的飯堂彌漫著一股令人肅然起敬的汗酸味。
一眼望去一片軍綠色,(還有一頂頂的綠帽子,現在想想,大部分的男人女人都是戴過綠帽子的,還是自願戴上的。)
學長學姐全不見了蹤影,我以自己被軍訓虐的隻剩單細胞生物的思維掐指一算,學姐和學長們估計是心疼我們這幫餓死鬼,不願與我們搶(反正也搶不過一幫快餓死的人)。
而我雖然在學習、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上沒有那麼嶄露鋒芒,但在吃飯這件事的積極性上我是絕對的當仁不讓,可以排進我們鎮上前十,畢竟當年的我為了吃烏墨果和小夥伴一行到山上尋覓,把羊屎看成了烏墨果,放進口中咀嚼那苦澀的酸爽的感覺,至今依然記得。看吧、初中物理紅鼻子老師說的對360行,行行出狀元。
排了十幾分鍾的隊,終於買到飯的我,隻想快速回宿舍躺屍,畢竟這腿雖說長在我腰部以下、但我可以證明它百分百不是我的腿了,如今能移動全靠意誌力,有氣無力的讓我多說句話都有可能會折壽。
“田珞羽,這兒”“小喬”的聲音,人群中我都能想象到師妙橋衝我揮手的樣子,靜靜地在各種嘈雜聲中仔細的辨別這聲音的走向。
嗯,“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不對,不是這個聲音。“誒,我跟你說啊,你碗裏的鴨肉待會兒分我一點兒”也不是這個,我忍不住看了看左邊那個女生手裏的碗。
眼睛以180度角快速滾動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在擁擠的人群中發現了身材嬌小的師妙橋同誌。她和另一位女同學正坐在東南角落的桌子邊上,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放著課本看樣子是給我占的位子,軍訓期間又不用上課,為了在食堂占位帶上課本,這可以。
我不得不佩服師妙橋,在這麼擁擠地方、尤其是一個個餓狼化身的軍訓生麵前還能搶到位置。不過我想錯了,夏妙橋是軍訓生,但除了軍訓生的身份外,她還是隻小老虎(未來還可能成長為一隻母老虎的趨勢。)
學校的食堂雖說就一個但大的離譜,我心想學校領導對吃飯這個問題還是比較重視的,畢竟人要吃飽飯才能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比如知識、探討人生的價值觀、靈魂上的深度等等。
師妙橋在最東邊的角落裏而我正邁著腳準備往中央門口離去。往她們的方向去需要擠過人群,一想到軍訓剛結束食堂人多又這麼悶熱,大家都是一臉一身的汗,衣服脫下來可以擰出一盆水。擠過去難免碰到一身的汗濕黏黏的好難受,一想到這兒我就有一種想飛奔離開食堂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