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星光有些路燈的味道,無人的夜晚寂靜佇立,更顯一片孤寂。每當心傷之時,總會想起從前,鱗次的高樓靜默的站著似乎連那精鋼混合泥土的味道,都是香甜的。還依稀記得流星閃過的璀璨,心中猛的一驚,聽著爹的片麵之詞又怎可確定?
跌跌撞撞的跑步洛府,隻那幸存的一絲希望在看與丞相與他相識的笑眼中消逝,一閃而過的是空洞的沉寂,一切的一切。
“想要告訴我什麼嗎?”帶著最後的奢望,我輕聲問。看著那個隨著我的腳步身後的那個人,那張曾經讓我迷戀的臉龐。回應我的是那一片毫無波動的眼眸。是啊,我真蠢,下棋的人怎麼會真的愛上棋子呢?可笑的是我,怎麼還抱著這樣無趣的假象?
“是因為沒有價值了,所以連解釋都是多餘是嗎?”就連自己都無法相信我還可以這麼平靜地與他對視,低低道出心中的話語。相對無言,可能是不屑對一個失敗者發出任何的品論吧?從來沒想過我會站在失敗者的位置上。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我可以接受暫時成為一顆棋子,但是我絕不能接受失敗後還傻傻的深陷其中,我絕對不能接受永遠是一顆別人手中的棋子。”淡淡的留下這段話,轉身離去......
突然感覺身邊的溫度在下降,呼嘯的狂風似有知覺般的鑽入我的衣袖,流竄在身體的四周。身體的溫度在下降,卻比不上心中的冷意。原來當一切曾經深信不疑的信仰倒塌時是這樣的痛徹心扉,原來我真的不夠聰明嗬。
挪動著腳步艱難的走向前方的白馬,一個翻身,馬鞭一甩策馬奔去。
每揮一次馬鞭,過往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曾經的嬉笑怒罵,如今隻剩下所有的蒼白無力的。曾經的深情如今卻真正是諷刺非常!淚,在這個時候就然無法傾瀉而出。隻有心中一陣陣的那是什麼?一種心被狠狠揪住卻用力甩出。抓著韁繩的指節泛白,牙齒緊咬著原本潤紅的上唇。
許久,不知奔跑了多遠,不知是否已將心頭的那點辛酸抹去。隻覺得全身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隨處選了塊溪邊,隨意躺下,聽著清風吹過的響動。緩緩閉上雙眼。
無心留意四周美景,再次上馬。
離開。
到了這個時候,對於我還有理智回府與歐陽道別,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可悲。是該慶幸我還沒有陷地太深吧?至於現在的我,才真正了解到原來自己也不過爾爾,也會被欺騙,也會傷心,一直以來以為自己看淡了,不知何時我會回去,所以對什麼事都淡淡的,即使對著師傅也有些不名所以的疏離。
第一次想在這個時代愛一場,想要放開自己封閉的心,但是老天似乎並不樂見此事。
快馬飛馳了半天,隨意進家客棧也就歇下了。再次起來已是第二天下午。直覺得饑腸轆轆,看來我還是沒有傷心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嘛。這點是否可以說明其實我愛的並沒有很深?時間可以讓我慢慢忘記......推開房門,找來小兒點了些小菜,要了一盆水,打算洗漱一番,吃些東西再上路。
慢慢褪去外衣,夏季的夜晚仍舊有些涼意。一陣微冷的清風從窗口吹進,彌漫冷冷的氣息。伸手撮撮有些發冷的手臂,閉上雙眼感受一室靜謐。無盡黑暗在擴張,如一張無形的網,罩住一切。可不可以,讓一切回頭?就讓我......重新選擇一次。
但,沒有如果不是嗎?淒涼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把心交出去是這麼的不安,這般痛苦。那麼,如果我不要了呢?不再要那顆會愛的心,是不是就不會被傷害?
不要......不要了,既然愛情這麼傷,又何必自尋煩惱?我本不屬此處,也許一切都隻是淡淡雲煙。不愛,就不傷害。
從前總是嘲笑那些一朝被蛇咬,便裹足不前的人。如今才明了,原來,愛的心痛,心痛哭泣,哭泣之後唯有舍得。舍去了就不再傷心,離開了就不會哭泣......
枕手臂,漸漸陷入沉睡。
第二日,起了大早。喚來小二送水,換上青色外袍,慢慢整理儀容便推開門去。隻在客棧中便聽到往來迎客之聲,笑著和店家打聲招呼,便出門隨意閑逛起來。這裏自然沒有京城那般熱鬧,不知是因著自己有些煩悶京城中人事,便覺得這江邊小鎮別有一番風味。走了一段才發現此處應為水上小鎮,抬眼望去,一艘烏篷小船緩緩遊蕩而過。在平靜的水麵留下一痕漣漪,隨風蕩漾開去。湖上便是一座石橋,看著橋身該是有些年頭。那有些掉漆的橋頭獅子仍可看出當年的威風淩淩,亦透露著絲絲古風韻味。走過石橋,隨著人潮走進熱鬧的小店。
信步走上二樓,自是有些欣喜地發現餘留一靠窗的桌子未有人坐。走向空無一人的桌子,正待入座。卻被一急急之聲止住。
“慢著。”
隨意扭頭看向發聲之地,那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分明的棱角顯得有些有些粗獷,濃眉之下卻是一雙略顯局促的眼睛。正待開口詢問,大漢便已鞠手,“這位小兄弟,這桌子是給我們主子留的......你看......”或是也知道自己這般行為有些無理,大漢厚沉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微微還禮,便笑著點頭,轉開眼去。環顧四周,卻見座無虛席,餘留空空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