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有家人，有人掛念。
那可能是，她覺得最寶貴的東西。
“好了，我們也差不多離開吧。”
這終究不是屬於她的地方。
舒染也沒跟鍾穎說關於她之前的事情。
也隻覺得是當年的事情了，沒有再提起來的必要。
更何況，容凜也不知會在這個城市停留多久，還會對她有多少興致。
記憶裏初見容凜，冷冽孤傲，眾星捧月。
一出場，他是如雲端上的人物一樣，愣是將周圍的人比成砂礫。
跟在他身邊兩年，她就是個小跟屁蟲。
豔羨，妒忌，渴望，好奇。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為何能夠留在他身邊。
甚至那時別人都覺得他們兩人是綁在一起的。
但凡她在的地方，容凜都不遠。
其實在舒染內心，她從來都不後悔第一個男人是容凜。
從來都不後悔，可這句話，沒說出口。
她有自知之明，也懂的。
什麼叫做，雲泥之別。
她也不想著，容凜對她，是愛？
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他怎麼會愛自己？
一無所有，卑微如塵。
而他一直完美，做事都是易如反掌。
以前吧，可能是對她這種小人物覺得有趣而已。
現在吧，可能是當初自己耍詐離開覺得不甘心。
她也，不敢想。
“想什麼這麼出神？”
鍾穎從後視鏡看到她一直望著窗外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覺得不對勁。
“沒什麼。”
舒染輕歎，收回了神，目視前方。
“在想陸衡的事？”
“沒，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沒什麼。”
“看你神情複雜的樣子，準沒什麼好事。”
“過去了，也不再想了。”
明明嘴上說過去了，但是舒染還是會想。
能不想？容凜這樣幾次三番的擾亂她的心神，讓她開始無法自己。
“我不勉強你告訴我怎麼回事，但是你要說的話，我聽著。”
“我知道。”
她跟鍾穎認識不久，但卻感情好著。
雖然有些事情沒有告訴鍾穎，但鍾穎也不會怪她。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私隱，也不會因為關係好就全盤托出。
但至少能知道的是，隻要舒染有事，鍾穎不會袖手旁觀。
換而言之，舒染也是。
現在舒染的腳不方便也沒去哪，鍾穎開著車就送了舒染回去。
一到家，鍾穎也就回去，舒染自個拖著腿走了進去。
本來還想悄悄進去，沒想著進門就見著陸母。
“腳怎麼？”她頓時臉色就變。
“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沒事。”
“你存心跟我作對的？”
一句話下來，舒染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從何說起，媽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
她悶哼一聲，也不說什麼，但是臉色就是不好看。
她這樣，舒染還怎麼接話。
任何話都能在她聽來都是故意的。
“你現在腳也這樣，幹脆跟公司辭了工作。”
她像是下死命令似的，要是舒染不聽她的，這事就沒完。
“媽，這工作……”
“陸家的香火就是沒有你工作重要，是吧？”
她一聲冷笑，那模樣看起來讓人心裏瘮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