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東升,一夜未眠,拖著疲憊的腦袋,趕緊起來收拾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個久住的農場,想起在這裏的一切像演電影一樣,一部接著一部,我真鬱悶的想笑,蒼天呀?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你這樣懲罰我,當初怎麼會來到這裏,難道來這裏是一個錯誤,我悲催的人生呀。
、、想起那年我十二歲,由於種種尷尬的原因離開了相依已久的母親,坐上了來投奔父親的汽車,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那一絲血脈的記憶還是溫情的,在車上我有點激動又有點羞澀,我在想,見到父親他會是怎樣的表情來看我?久違了的親情還剩多少?未知的繼母會對我怎麼樣?先不管這些,怎麼說這又是一段新的生活開始有點小歡悅還有點控製不住的新鮮。首先來到了小時候最疼愛我的姑媽家,姑媽不在二表哥興衝衝的把我送到了剛生完孩子的表姐家,見到姑媽,姑媽好心疼呀不停地數落我,這些年跟著你那傻媽,東奔西跑的沒少跑地方吧,沒少受罪吧,你看,那熊娘們叫孩子受多少罪,當初,我也是瞎眼了叫我兄弟跟他過了,我又能怎麼樣隻能無言的苦笑,說實話跟著老娘可沒少受罪,其實老娘家世還是不錯的我外公也是響當當的革命老幹部文化大革命沒少受批鬥,打成走姿派,一擼到底打回原籍,後來平反又回來在國家幹休所幹休,老爺子的好我是一點沒嚐上我兩個姨媽到都混得很好,唉,誰叫我媽也是十二歲的時候隨老爺子行軍,路上偶染天花後又引起腦膜炎還好當時在部隊,醫療條件比地方好治好了卻留下後遺症就成了現在一天神神叨叨的,老爺子那麼好的大樹愣是一點涼沒乘上,要是老娘當年沒得病多好,是不是哥們兒我現在不會在這破農場呆了吧,會不會是高幹子弟,弄不好還是個浮誇,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哥夢逼,寡婦夢球。
、、這一晚沒走,在表姐家住下了,這一天我太累了,剛睡下呼呼就走了,晚上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玩火,拿著火把亂跑,跑累了,也渴了就使勁的喝水,喝完水又憋尿了然後就跑到一個池塘邊開始尿,我發現我真能尿那個池塘的水不停地往上漲,我想跑卻跑不動了水一會就淹到我的屁股了,然後我就醒了,然後我就感覺我的屁股底下濕濕的,媽呀,我從六歲就不尿床了怎麼今天會出這樣天大的醜何況是在表姐家此時天也快亮了,沒一會姑媽叫我起來我也起來了,後來這件事不了了之,反正他們沒少笑話我。
、、姑媽家離農場還有十來裏路,在姑媽家住了兩天二表哥把我送回了農場,終於見到了仰慕已久的父親,繼母沒在,回娘家了。回家還好老爹也高興,連隊上和老爹關係好的都來道賀,沒兩天繼母也回來了,這個繼母回來,自我當時的感覺人很冷,看我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有時候我真服了自己,自己的預感怎麼就那麼準呢,為什麼老天不否定我的預感呢?苦逼背的,倒黴催的,驚魂未定又遇天魔,沒辦法呀既來之則安之,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吧。老爹讓叫媽我極其不自然諾諾的叫了聲媽,她也很冷淡的嗯了一聲,要是自己的親媽呀這隨口就來,可這冷不丁叫一個陌生女人媽還真有點不習慣,別扭。我這個小媽比老爹小了十二歲,沒想到我這老爹,老牛還撿了根嫩草,可就是這根嫩草可真不好惹脾氣衝天,說話傷人,罵人更是拿手絕活,他罵人的功夫可媲美星爺演的七品芝麻官裏的老鴰,嘴一繃眼一瞪不開戰就讓人有三分寒意,估計罵人罵多了已出神了,可當時的我有多可憐呀,剛從母親那條破船上下來,馬不停蹄的又上了父親這條船你總得給我個適應喘息的機會吧,你總得安撫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吧,一上來你就噴刀吐劍,娘啊,你叫我怎麼活。起初小媽一說難聽的話,我就哭一哭父親就上前說他兩句,這樣矛盾就激化他越發的冷落我,也對老爸的脾氣越來越大,時長把老爹罵的狗血噴頭,這個家幾乎天天雞犬不寧,在這種家庭環境中就會慢慢的培養出這種性格,有人說過,不在沉默中死亡,就要在沉默中爆發,我就爆發了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和他大吵特吵了一架,嘴爽了,心也爽了,可是往後的日子就他媽別提多難過了,首先斷你的糧,沒你的飯吃,你不瘋了嗎?老爹和他大吵特吵,軟硬兼施,最後好不容易同意讓吃飯但要分開吃,每天有我一小碗菜一碗飯孤零零的在一邊吃,我的親娘呀,那是什麼感覺,有多尷尬,真快瘋了,就這樣堅持了三年,這期間所受得罪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要多窩囊有多窩囊,什麼不讓進家門,從手裏奪碗,我就搞不懂了在親娘那裏這樣,那有情可原親娘有病,神神叨叨的,可老爹呀你有病嗎怎麼也這樣呀,瘋了,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