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著這個有星星的夜晚,月光如水,清冷無邊,空中鳥雀翩飛。
風輕輕搖曳著庭中的樹枝,花木婆娑,天邊的遊雲都遠離此間,留下一方寬闊深遠的穹宇。皎月在雲影中緩緩穿行,朦朧綽約,熒熒之下,酣然寧靜。如織銀華傾撒普照,庭院中一棵蒼樹枝葉繁茂之中,遠遠的看著一名黑衣男子煢煢斜靠樹枝悠雅持笛而坐,臂間長長的素色長袍散懶的支在樹枝上,隨意低垂,隨著風在半空中一蕩一蕩的,恍如夜間王者一般,而他周身卻散發著凜然剔透,神聖威嚴得令人不敢直視。
這個人就是我的哥哥,但是從我醒來到現在卻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連一絲的曾經的熟悉感也不存在,即使他對我是百般的嗬護,但是卻對他依舊是避如蛇蠍。
“蕙兒,來了怎麼不出聲呢?”柔和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凜厲,身上的氣勢依舊全數退去,笑吟吟的看著我。
“哥哥的笛聲和好聽,為何蕙兒卻從來沒印象!”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他,一直以來他的嗬護他的關懷隻對我一個人,但是我卻從他的眼底看不出一絲的真實。
可笑的戲碼,失去記憶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巧合,沒有那麼多失去記憶的戲碼上場,但是要是有人特意安排就不同了。
我輕輕的拂過額前的發絲,淩亂的發吹的我心底很是煩躁,然,我臉上卻依舊是掛著那麼淡淡的笑,隻是虛假的複合。
“你的病——我會治好,但是前提你要跟我學醫,否則以後病發無法抑製。還有雖然我的蕙兒隻有八歲,但是還是需要一些功夫防身的,明天開始哥哥會親自教你。”溫潤的聲音沒有意思的淩厲,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但是卻讓人感到心底有透骨的寒意,整個人仿佛置身在冰窟中。
“好!”我柔順的低頭答應,但是意識裏一直有一個否定的答案,但是最終還是意識失敗了。
眼底迷茫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哥哥,這個看似對自己寵愛至極的哥哥,但是自始至終卻沒有感受過親人的溫暖。
“走吧,去休息吧,夜深了,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我們的訓練吧!”柔和的口氣儼然有無法拒絕的氣勢,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寵愛。
他從來沒有問過我要不要,隻是一味的幫我做著決定,如果他真的關心我,真的是我至親的人不會如此漠視我的意願。
“恩好!”我似乎從來隻會柔順的複合,即使心裏明白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但是卻脫口而出的答案連自己也詫異。
轉身離開,一瞬間終於感覺到自己像什麼了——一個傀儡,連自己也無法控製自己意識的傀儡。
相對於傀儡大概自己連傀儡也不如,因為傀儡有自己的記憶,而我連自己的記憶也被自己的主人一起抹去了,而那個主人就是說是我自己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