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孔陽(1 / 2)

曲江池便站滿了人,嘈雜的歡呼聲,叫喊聲。樹林裏蟬的鳴叫意欲著三伏天似乎快要到來的感覺。王蓁拉著和王茸站在院旁邊的樹蔭下,覺得暑氣稍稍降了幾分。

“六姐姐,今年天氣似乎比往常奇怪,桃花開得晚,暑氣來的早”

“是啊,不知今年該有多熱”!王蓁歎口氣。

“閃開,快閃開”一陣男子的驚呼,王蓁回頭看去,小樹林一側一匹棕紅色的馬迎麵奔來,眼看就要到眼前,來不及跑開。王蓁來不及多想。連忙將王茸抱進自己懷裏。

呼喊,馬鳴——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王蓁沒有發覺疼痛的到來。抬頭,馬上坐了一位男子,正拉著韁繩將馬控製住。

那雙如刀刻的劍眉微聳,眼神裏麵充滿擔憂薄唇緊抿。

王蓁意識到危險沒有降臨,鬆開王茸,王茸看著眼前此景,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兩位娘子沒事兒吧!”馬背上的男子緊握韁繩,馬匹似乎還有些躁動,不停的轉動。

王蓁退後幾步,微微行禮:“多謝郎君相救”

柳恪看著麵色還有些發白的王蓁,有些佩服,在剛剛那樣的場景,她居然能不顧自己的死活,將別人護在懷裏。

“娘子沒事兒就好,應是我道歉”男子聲音就像暮鼓晨鍾一般,低沉。

柳恪見馬似乎安靜下來。跳下馬背,此時有兩位小廝過來牽馬。

王蓁看到他手心有些出血,似乎是剛剛韁繩所致。他就是在樓上看到騎馬而來的那位郎君,王蓁心裏微微有些怪罪,看了忍住抽泣的王茸:“希望郎君管好自己的馬匹,今日是郎君及時出現。我姐妹才幸免於難,若是有個萬一,來此的均是世家貴族,就算郎君族裏再大的勢力,也難掩悠悠眾口”

柳恪見王蓁麵色雖然發白,但沉靜。眼神雖然看起來溫和卻映射出一種肅立。

“柳某。多謝娘子教誨,”柳恪神色不變,眼神裏似乎帶了一絲——笑意

王蓁察覺到他眼神的笑意,覺得他好眼熟。姓柳,綠衣。騎馬——河東柳家六品大理丞柳恪?

王蓁不想與他多呆,便道:“郎君言重,談不上教誨。家中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柳恪覺得這個紅衣女子很有意思,長得嬌弱美麗,卻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嘴。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能把他給看透。見過這麼名門貴女,似乎這是最有趣的一個。

“六姐姐,剛剛那位郎君比薛家美郎君還俊”王茸坐在馬車上,揚眉列笑。

“十娘小小年紀就癡美男,以後一定得讓郎君給你許個美男子”阿荷撥弄著盆裏的冰塊,眼裏含著笑意。

“那當然,好你個阿荷,敢嘲笑我”王茸雙手叉腰,佯裝怒氣的看著阿荷

王蓁美麗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

“終於看見六姐姐笑了”王茸撲向王蓁,湊近看她。眼裏臉上都是開心的笑意

阿荷臉上掛了一絲擔憂“還好及時懸馬,不然此次事兒就大了。多危險。娘子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

王蓁看阿荷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阿荷你年紀不大,老成的樣子裝的十足”

阿荷是從小和王蓁一起長大的,自然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氣秉性佯裝生氣:“娘子也是,婢子是關心娘子,你卻笑話婢子”

“好,不笑話你了”王蓁素手掩嘴鼻,遮住自己的笑

在阿荷眼裏,王蓁在別人麵前就是一個少言辭,溫和的大家貴女,在自己活著崔家十娘麵前,就是一個與同齡人一樣,愛笑,有時也急性的。

馬車顛簸,車內因為有些涼絲絲的冰塊,再加上晨起太早。三人就靠著馬車壁慢慢睡過去。

王蓁睡醒之後,感覺還是在馬車裏,隻是馬車似乎沒有走動,王蓁拉開簾子看向外麵,還是在城外的這條官道。隻是硬生生陷了很大的一條坑。

“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坑?”王蓁聲音軟柔,再加上剛剛睡醒有一絲慵懶之意。

小廝本就知道自家娘子長得美麗,這模樣更美了不少。

“六娘,奴也不知,馬車到這就很大一個坑,進城之路又隻有這一條,怕是隻有等此處鄉正叫人來了!”

正是晌午時分,天氣越來越熱,馬車裏冰盆的冰塊全化為水,王茸還在熟睡中,額上全是汗。王蓁拿過阿荷的汗巾給她擦了,阿荷就在旁邊打著扇。

“娘子,婢子隻帶了些糕點。”阿荷拿出一個黑色的木盒,裏麵是西域的花饃

“拿去給柱子他們分點,他們想必也餓了”王蓁看著這些白花花的糕點,不禁嗓子有些幹

本以為今日可以在曲江樓呆到晌畢回的,但是因為四哥和阿芸的事兒。不免有些擔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幹脆就回府看看。沒想到居然會遇見大坑”

“娘子,不如去農戶家坐坐吧,屋裏總比馬車上涼快不少”阿荷掀開簾子,外麵的景色在烈日下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