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兩百萬買塊石頭,萬一切開一看垮了,買的人豈不是要當場哭出來?
豈止是當場哭出來,還有那種想不開打算把自己也用切割機切開的人。
鄒雲明哈哈一笑,“兩百萬算什麼,上次我在另一個城市的賭石店見到過兩千萬的原石,切開後是玻璃種,水好品相完美,當時就被人賣出去一個多億。那個外商樂得跟傻子似的,喜滋滋就走了。”
穆清聞言莞爾,“然後呢,那人還玩賭石嗎?”
“玩個毬,那家夥當晚就死了,據說是有人嫉妒他開出了天價翡翠,妒火攻心用刀給他抹了脖子,一個多億遺產就成了他老婆和司機的。當時這事還見了報,畢竟死了外商,不可能不重視,殺人的家夥沒多久就被逮著了,逮著他的時候他還在賭石店裏碰運氣呢,一刀開出個冰種翡翠,還沒來得及樂就被手銬銬走。聽說他被帶走的時候哭的不成人形,他是唯一一個開出好翡翠還哭的那麼傷心的人。”
鄒雲明撇著大嘴唏噓不已,遊遍天下的人就是見多識廣,隨口說個故事都這麼多轉折,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估計殺人的家夥到了牢裏還念念不忘那塊冰種翡翠,腸子絕對比翡翠還要青。
穆清卻沒笑出來,反而覺得這一行確實令人瘋狂,一刀窮一刀富的現象還是存在,行業的規範化並沒有澆滅大眾僥幸暴富的撿漏心理。
瘋子買瘋子賣,另一個瘋子在等待。穆清再看那些挑選原石的遊客忽然湧起一陣悲哀,萬一某人一刀開出好幾萬的翡翠,說不定也會染上這瘋魔,沉迷此道最終把家業全搭在上麵。
穆清打了個冷顫,緊緊握住劉秀的小手便要離去。
“等會兒先別走,有大熱鬧看。”鄒雲明忽然伸手攔住了穆清,指了指兩百萬原石的方向。
眾人都在看那邊,有個穿淺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蹲在原石旁邊,一邊看一邊撫摸,就像在撫摸自己的老情人。
商家立刻就過去招呼他,這人卻表現的很是冷淡,仿佛隻是要看看並不打算買。
聽商家叨逼叨說了半天,西裝男還有點煩了,他招呼一聲從人群中喚出來一個白襯衫年輕人,看模樣是他的助理。
“你覺得這塊石頭可以麼?”西裝男拍拍手站起身來,從口袋裏掏出小鐵盒,裏麵是幾根雪茄,他取出一根已經吸了一半的雪茄慢條斯理的點著,旁若無人般吞雲吐霧。
穆清小聲的詢問身邊人,“鄒老兄,你看那塊石頭裏有大塊翡翠嗎?”
“這我哪能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是大富翁了,現在在那抽雪茄的就是我。不過要是讓我猜的話……”鄒雲明拖著下巴很嚴肅的沉吟道,“兩可之間,可能有可能沒有,可能開出的品相很差遠遠不值兩百萬,可能開出一大塊細糯,也能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