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拳的手勁不小,這會兒還好死不死的攥出了水,也就是尿水,那一滴尿就在唐老師麵前滴落於地,水滴聲本來低不可聞,卻在她耳朵裏無限放大與擂鼓相似。
唐老師也握緊了粉拳,骨節發青發白,她低垂著腦袋極力壓製住火氣。
穆清瞧見勢頭不對連忙解釋道,“你把這東西忘在辦公室的地上了,我怕被被人看到就給撿起來。”
可惜人家關注的重點和他不一樣,唐老師關注的在這王八蛋居然徒手攥著女人的內褲和絲襪!就算上麵沒有尿水也萬不該這麼做!
而且還很不知死活的拿到人家麵前炫耀,唐老師在極端憤怒之下還起了憐憫的心,‘他恐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被擠出的一滴尿水滴落於地,綻開一朵小小的花瓣狀水痕,水痕迅速幹涸,卻在完全幹透之前又滴落一滴。
“淫徒受死!”
唐老師身形未動,手肘狠狠鑿在穆清的胸腹處,後者對此始料未及,自然也就沒有閃避,一拐子捶得他五官擠做一處,嘴裏發出嗬嗬的吐氣聲,尾音發顫說不出的苦痛。
不僅如此,這還是個連擊,穆清被砸彎腰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拳頭,由下往上不斷變大!謔,又被爆捶一個酸鼻,他捂著鼻子慘叫數聲,手一拿開便見半張臉都是血!
“我真是活該!手賤要多管閑事,噗……”穆清把流進嘴裏的血噴出來,下意識要拿東西擦擦臉,抬起手卻發現那是散發著騷氣的絲襪。
他嫌棄且充滿厭惡的把那東西丟開,摸遍口袋也沒能摸出一張紙來。
“撿起來!”
唐老師忽然高聲命令道。
穆清梗著脖子比她聲音更大,“不撿!打死都不撿!我還沒賤到那份上!要撿你自己撿!跟我沒關係!”
原本帥氣英俊的青年,下半張臉掛滿了血之後看起來竟有那麼幾分猥瑣,畢竟這一拳是女人打的,女人打男人,除了耍流氓之外也沒什麼別的理由了。
兩人大眼瞪大眼對視半晌,穆清的鼻子還在汩汩流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比滴落的尿水多多了……
十分鍾後,穆清手裏拿著用塑料袋兜起的內褲和絲襪,鼻子裏塞著紙巾,鼻頭貼著創可貼,滿臉怨氣坐在副駕駛上。
他終究還是屈服於強勢的唐老師,誰叫人家的拳頭比他更硬。
貼創可貼不是因為鼻子上有傷口,而是為了遮一遮被打得通紅的鼻頭。
穆清對著後視鏡調整了一下創可貼的位置,隨手把塑料袋丟到腳底,車裏麵還是有一股尿騷氣,那是穆清身上的尿水風幹後的味道,還是來源於唐老師。
所以後者心裏不痛快卻也無話可說,畢竟人家也在忍受騷氣,她憑什麼對自己的尿表現出嫌棄的表情。
穆清從後視鏡裏掃了對方一眼,漫不經心的搭話道,“你叫唐什麼?”
“冷煙,唐冷煙。”她的話語絲毫不夾雜情感,仿佛是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那感覺就像在問手機,‘你叫什麼名字?’‘我叫si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