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叫好的人都閉了嘴,各自退開一步去劃開圈子,誰都不敢幫穆清說話,省得自己也惹上一身騷。
這座橋總共就那麼大點地方,讓開空當之後圍觀的人都推到了兩邊階梯上,把橋上的平地讓出來供他們爭論。這架勢就似一處高高的舞台,上麵的人表演撕逼,下麵的人隻管看戲叫好。
不過也有那個有良知的人用手機錄像,而且因為男子倒得太早,無人錄下穆清掀倒他的畫麵,視頻最早也就是從女人揪扯穆清衣服撒潑開始。
“哎喲來人啊!衙門的人呢?打死人啦!”女子虎背熊腰,一隻大胯就比穆清的腰粗,而且個子還不高,整個人看起來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就是腰。
穆清冷眼瞧她,任其揪扯不還手,他也知道自己是衝動,沒有料到落進了對方的圈套裏。男子摔得根本就不重,演技不錯可惜叫喚累了得喘兩口氣歇會兒,趁人沒人偷眼去看劉秀的裙底,可惜他的角度隻能看見那白生生的小腿。
穆清瞥見了此人的猥瑣行徑,難以置信他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占女孩子便宜,真是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要替這樣的男人出頭,還拚了命了維護他。
“你老公占人家女孩便宜,你同為女人不應該管管你老公嗎?”穆清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一般來說遇事他會先講理,說理說不通才會想起來用別的手段來解決。
婦人一隻胖手揪住穆清的衣服,一隻手掐腰,如果那個部位算的上是腰……
她凶厲的小眼一瞪,竟然射出了駭人的光,這股子凶勁和杜姓兄弟的不同,他們是蔑視人命同時也蔑視自己性命的凶頑,信仰的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而婦人的凶是凶悍,她不會談及生命,但是會用自己的無賴方法敲骨吸髓,生生從穆清身上嘬出兩斤血,她用的不是武力而是更抽象的東西,是卑劣的人性。
這些人的處世準則便是不能吃虧,出門走路不撿點東西就算丟,就算是是大糞車從門口過都要蘸一點來嚐嚐鹹淡。
她若是生活不如意了會叱罵政府無能,罵領導人都是孬種,做事不為人民考慮,罵領導人不懲治貪官汙吏,搞的百姓怨聲載道。
可若是讓她做了那個官,自會貪得比誰都凶,甚至能將轄地的地皮都刮去一丈,窮苦百姓和貪官之間的區別就是位置不同。
在她眼裏穆清就是一棵搖錢樹,今天不從他身上搖下千八百來不算完,她又不怕鬧,萬一衙門向著穆清她就哭就鬧,就尋死跳河。
周先生有句話說的好,‘華夏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裏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當起爭執的兩方相持不下的時候,衙役肯定會從中調和,不管哪方是真正的受害者,隻看哪方鬧得比較凶,不講理的那一方往往獲益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