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唐朝人畫秦朝人,看起來畫的人還並非是憑空臆想出來。
“這是徐福,他腰上的佩玉就是你手中黑玉的完整版。”
穆清一愣,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徐福?”
“猜的,憑我的直覺,賭上鬼眼名號的猜測。”久明哲淡淡的說道,原來他除了腰間佩玉之外一點根據都沒有。
穆清大失所望,沒想到久明哲查到的東西連金牙都不如,金牙說的雖然玄幻但是好歹還有點可信度,而久明哲說的純屬就是在放屁了。
哪怕他賭上所謂的鬼眼名號,那也是放屁,在穆清的天眼麵前,什麼‘鬼眼’‘邪眼’都是殺馬特的代名詞,有本事也睜開第三隻眼比劃比劃!
一個能隨隨便便把古董店拿出來做憑證,然後果斷食言反悔,企圖貪墨了古玉並且把禍事引到穆清身上的人,怎麼可能值得相信。
他和金牙一樣滿嘴謊言!
穆清覺得自己在這裏浪費了生命,有這功夫去找人商量解救玉曉嵐的對策都好,何必白白聽他吹了半天牛逼。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畫上這人真是徐福,我發誓!”久明哲又伸出了四根手指,在他這裏發誓簡直和吃飯睡覺一般稀鬆平常。
穆清譏諷的看了他一眼,“別老發誓,說不定哪天老天爺就真的讓你應了誓言,到時候變了王八變了龜可別後悔。”
謔,這嘴忒損,一點都不給麵子。誰知那久明哲還就受了,點頭如搗蒜,他說自己也該改改這毛病,遇見點事就愛發誓,指不定真就應了,五雷轟頂打作一蓬黑灰。
久明哲搖頭晃腦收拾桌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瞧不上我,覺得我人性次,可你又好了多少?世人皆是如此,五十步笑百步耳,有的人邁了十步八步還覺得挺美,指著一百步的嘲笑,極盡所能的貶低對方,可是他們遲早也走出那剩下的九十步。”
穆清思忖著問道,“你算是邁了一百步,那你瞧瞧我,看我邁了多少步。”
原以為久明哲會嗤笑會嘲諷,然後給他一個確切的數字,誰料這人竟然抱著一摞書進屋去了,邊走邊說道,“你邁了多少步與我何幹。”
穆清啞然,他靜立不動望著老狐狸往屋裏挪步,抱著一摞書走動起來十分吃力。此人挪到屋前,邁步上階沒瞧見路,一個磕絆向前撲到,稀裏嘩啦落了一地的書冊。
“看什麼看,不能過來搭把手?”久明哲邊撿書邊呼喚,身後卻沒有一點動靜,他愣怔片刻回頭一瞧,穆清早沒了蹤影……
久明哲抱起那一摞書站直了腰,冷哼一聲折身轉進了裏屋。
穆清快步走在古董店後門的巷子裏,這片建築也算是有些年頭了,和江南的街道大不相同,少了幾分水氣,滿鼻子都是從高坡上吹來的黃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