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熱血再怎麼澎湃，立足於槍口前都不複熱意。
約翰眼珠子好似要瞪出來，他的姿勢十分滑稽，為了穩住身子抵消後坐力，他紮了個很不標準的馬步，屁股後撅的模樣讓人看了想發笑。
“穆清，你早該料到有這天！你踏馬的去……咯咯……”約翰的生死宣判突然頓住，接著從喉嚨裏湧出了帶著血沫的喉音。
穆清驀地愣住，張大了嘴愕然看約翰身後慢慢爬起的人……
是胖子！這家夥不知何時匍匐到了約翰身後，瞅準了時機把尖刀齊根送進了約翰的肚子裏！
胖子握住刀把以此為借力爬起來，他的體重使得刀刃在約翰的肚子下劃來了個開膛，刀口最終卡在了約翰的盆骨上。
金屬刀與人骨之間的摩擦發出了令人倒牙的哢哢聲。
約翰，哦不，大名叫馮天齊，他似乎不敢相信胖子會突然發難，還傻傻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是胖子動的手後還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胖子捏巴著他的肩膀，讓馮天齊不至於失去力量倒下，他肚子上的傷口在呼呼冒血，很快就在腳邊積了一灘鮮血。前有刀尖後有刀把，那把尖刀已經被血染紅，滑膩膩的抓握不住。
“馮公子，你都不能容我了，我不殺你就得死啊，這是你逼我的，我們這些賤民被逼急了就會跳牆。”胖子貼在馮天齊的耳根說話，聲音很輕仿佛是怕吵到他。
沒錯，馮天齊看起來是困了，他即使在胖子的支撐下也站立不住，兩條腿軟的好比麵條相似，上下眼皮直往一起黏，很快就合上眼倒在血泊之中。
一陣風吹過，穆清聞到了風中的血腥味，濃鬱腥鹹，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的眼前閃過了劉寬身死時的畫麵，也是一樣的血窟窿，也是呼呼往外冒血，好似那血窟窿裏的血永遠都流不盡一般，地上也是一般無二的血泊。
穆清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的手上也沾滿了血。
胖子推倒約翰的屍體後目光盯上了穆清，一雙小眼睛中閃爍著綠瑩瑩的光，他的腳步邁的比約翰大，因為他不需要裝逼，他需要的是效率和金錢。
三兩步走到穆清麵前，他薅住穆清的衣領一把將其提起，手上沾著的血都抹到了穆清的衣服上。
“你剛才說密碼是六個零？三張都是一樣的？”
穆清咧出一絲苦笑，沒有分別，強勢的是約翰或者是胖子對他來說沒有分別，見證了約翰殺人和見證胖子殺人的後果都是一樣的，必須被滅口。
或許此事過後，廠房外的荒地裏就要多兩具無名屍體，哦不，是三具，黑豹也流了很多血至今未醒，估計是離死不遠。
“如果我告訴你確切的答案，你會放了我嗎？”穆清舌頭發苦，他已經放棄了掙紮。
胖子居然很認真的考慮了起來，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嚴肅的回答到，“不會，但是你會死的不那麼痛苦。”說著他把從約翰手中拿下的槍頂在了穆清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