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明辰上了早朝,自己吃飽喝足之後,歐陽若雪便從窗戶爬出,又開始她玩遍天下的宏偉夢想。
原本一路上的蹦蹦跳跳,東張西望已經夠惹人注意。再加上她那頭銀白色的頭發,想讓人不關注都難。那些宮女太監們,雖然不敢停下手中的或,但心中早已忖度著歐陽若雪的身份。於是乎,這位白發女子的名聲開始在整個宮中傳遍。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
“長信宮?”這是什麼地方?沒有其他地方的豪華奢靡,卻有一股蒼涼淒楚的感覺。疑惑的情感在心中放大,歐陽若雪很是自然地推門而入。
偌大的院子中,就隻有一個小宮女在打掃。隨風而掉的葉子,很是抗爭地於風做著最後的抵抗,不讓自己飄落於地。但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注定從樹上掉下的葉子隻能做落葉。即便不服,即便呐喊,也沒有人理會。
“你……”小宮女顯然對於這樣銀白色頭發的女子前所未聞,有點不知所措。況且她也的確很久沒有和外麵的人打交道,自從她一直服侍的淑妃娘娘出事後,長信宮就好像冷宮了一般。很少人踏入,很少人過問。而主子的話也越來越少。
“我叫歐陽若雪。”歐陽若雪心情大好,這是她入宮以來撇開趙明辰之外第一次可以拉到人可以聊天。趙明辰宮裏的宮女可是一句廢話都不會跟她多說,這讓原本就愛說話的歐陽若雪很是鬱悶。自己又受不了自己的自言自語。所以現在遇到這樣的一個陌生小宮女,她的心情自然是不錯。
“我叫珠兒。你是剛到這裏當差的麼?”不過當珠兒看到歐陽若雪的一身著裝,馬上暗罵自己的嘴快。一個人的思想無論多幼稚,但是隻要他不說,那麼在別人的心中他未必幼稚可笑。可是有的人幼稚加上嘴快,那麼就真的顯得愚蠢了。
“珠兒該死!”珠兒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立馬要跪賠不是。
歐陽若雪見珠兒做出跪的動作,很是適時地將她扶起。
“你們宮裏可真怪,動不動就跪。這點可真是不好。”歐陽若雪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不免發發自己沉積已久的鬱悶。“難道你們都不知道萬物平等麼?”
“平等?”珠兒顯然對這樣的說話大吃一驚。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尊女卑”“聽從主子”等等思想。平等對她來說從來沒有聽聞也從來沒有想過。她能做的隻能是本分地演好宮女的角色。
“對!平等就是思想自由,言論自由。每個人都可以說出自己的想法,即便是麵對高貴的聖上。”雖然這樣來解釋平等這個高深的詞或許太幼稚兒戲,但是這還真的是歐陽若雪的最真實的想法。
“那不是我們小宮女可以做的。”珠兒垂下眼簾,繼續她打掃的工作。
“珠兒。”一個柔柔的女聲將珠兒喚走,留下一臉鬱悶的歐陽若雪。人和魚還真的是有代溝。對於歐陽若雪來說,那樣精辟的理論竟然在人類眼中竟然毫無意義?
等珠兒出來後,歐陽若雪依舊固執地站在那裏。珠兒也不說什麼,繼續著她的打掃工作。一直飄飛的落葉,靜靜地飄著,安靜得宛若將她帶回了昨日。前一年,她還是堂堂一位千金,雖然家道並不是很顯赫,但是爹爹和娘親的疼愛可是讓她沒受多少的委屈,她的生活還算是富足。但是一切都在那一天變了,那個可怕的噩夢讓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珠兒搖了搖腦袋,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一切都結束了,不是麼?沉溺於逆流悲傷中,依舊無法改變什麼。
“珠兒。你以後陪著我,跟在我身邊好嗎?”不知怎麼的,歐陽若雪竟然很想與這個柔弱認命的宮女教朋友。即使兩人的性格天南地北。但是緣分這回事,誰又說的清呢?或許冥冥之中自有一種力量,將兩個人牽到一起。
“讓我當你的宮女嗎?”
“不是,是朋友,是待在我身邊陪伴我的朋友。”眼眸中閃爍的是叫做真誠的東西,這讓看清世態炎涼的珠兒甚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