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封瞬邪為了追那小毛賊,不得已終止了與百裏星落的交易。一路猛追,才能在一條小巷裏堵住了那人。
“別費勁啦,前麵是死路。”黑漆漆的巷子裏,背後突然傳出幽幽的聲音。
被追的人像被踩中尾巴的貓,身上的寒毛針一樣豎立,僵硬的回過身來。明明是極為慵懶的聲音,還莫名的含著一絲絲興奮,卻突兀地讓他渾身顫了顫,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陡然上升。
“嘿,要不我們打劫他吧!”允不知何時又出現在身邊,知道他玩心重,所以她也沒對他要求苛刻。龍的天性啊,瞬邪此時在心底暗歎。瞧著允閃閃發亮的小眼睛,她有些頭痛撫額。命令允先回封家,自己隨後就來。
他整張臉都用黑布包住,隻露出一雙灰色的眼睛,長年累積的謹慎和防備使他整個人籠罩上了一股陰沉,略顯瘦弱的身子在瞬邪的逼近下一步步後退,終是不可避免的抵在了堅硬冰涼的牆麵上。嗬嗬,這個場麵就像無路可退的小綿羊對上狡詐腹黑的大灰狼。
“不逃啦?好極了!這樣也省了我許多麻煩。”瞬邪的心裏有了些許不耐煩,一開始還是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天真軟糯的聲音,漸漸地沉下聲,裏頭的狠絕和邪氣不脛而走。一聲“好極了”,偏偏讓他覺得自己要倒黴了。不管怎樣,自己絕對不能被抓到!
“我,我把偷的東西還給你,能不能放我走?”麵對懇求,她隻是玩味一笑,手指卷著一縷調皮的發絲。
“你叫什麼?”
“我叫莫默,等等,關你什麼事!你想幹嘛!”嗬嗬嗬,她好笑的看著對方炸毛的樣子,隨意的模樣,好卻是語出驚人:
“加入漣漪宮如何?”
不出所料,莫默就這麼呆在了那裏,下巴疑似脫臼。半晌,他結結巴巴地問:“你認識漣漪宮的人?”
“不認識。”她可沒騙人,什麼叫認識?漣漪宮七年的宮主可不是白當的!除了幾個重要護法,她哪有空去認識宮中的每一個人喲。
“這個……恕我愚鈍,既然你與漣漪宮毫無瓜葛,又何出此言?”
“嗬嗬嗬,誰說的,誰說我對於漣漪宮來說隻是陌生人?”難道,不是你說的嗎,莫默無語地瞧著笑的春花燦爛的人兒。
“這東西你拿著,若是有意加入漣漪宮,就去鳳還巢客棧找銘宇孤,他會安排你的。”瞬邪摸遍了全身找不著,才後知後覺,最後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一個類似於徽章之類的東西,形狀是一直千麵狐狸。“作為交換,你就把這串項鏈給我吧。”她趁著莫默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發呆,眼疾手快地撈走了他兜裏的項鏈,順勢把千麵狐狸往他身上一拋,然後飛快轉身開溜。唉,一輩子都沒這麼不光彩過,不過也值了。瞬邪暗自勾唇,用千米速度奔回了封家,至於這串項鏈嘛,反正在自己手上,明天再還也不遲。
封家大門有人看守,以她的身份不便從正門進,於是閃身從後門溜進了府中。途徑花園時,瞥見花孔雀似的封宓瑩一臉怒氣地帶著四個丫鬟直奔她的吟風苑,看這架勢是要報仇哇。自己送上門來不好好碾壓一頓也太對不起自己先前的憋屈了吧。
打定主意,身形如鬼魅消失在花園旁的碎石小道上。
剛躺下調整好狀態,封宓瑩就一腳踹開房門,她一進來,房裏立刻彌漫著刺鼻的胭脂味兒。直叫瞬邪惡心的皺了皺眉。暗處的允也幹嘔不已,連忙趁著門開逃到了外頭。
床榻上懶懶臥著的封瞬邪冷冷地注視著橫行霸道的一行人,皮笑肉不笑地致上姐妹間的問候。“這不是四妹麼,怎麼有空來三姐的屋裏呢?莫不是你那吟春苑太寒磣,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雖然在外人看來,臉色蒼白的瞬邪顯然沒有恢複,但口中諷刺的話語卻是人人都聽得出。
“居然讓爹關我禁閉!你個賤人!”封宓瑩還算好看的臉因為生氣已經猙獰無比,隨手把古檀木桌上的青瓷杯狠狠砸到地上,碎片炸了一地。從小被娘親寵壞了的她何時受過罰。她心裏氣不過,但也不敢找爹爹理論,隻能上這裏出氣。
“我是賤人?笑話!我沒大張旗鼓像個小醜一樣跑去你的吟春院大鬧一場吧?我沒有恬不知恥地一而再再而三陷害你吧?我也沒有讓你賠你剛剛摔碎的那套價值五千兩銀子的古董茶杯吧?嗯?你姐姐我那麼寬容大度,美麗善良,溫柔嫻淑,恪守本分,關愛姐妹,我怎麼會是賤人呢?不過廢物嘛,我得糾正一下,我隻是無能,但不一無是處,如果你惹怒了我,我不介意讓你試試廢掉的滋味!”呼,終於一口氣說出來了,封宓瑩這種人跟她講道理顯然是沒用的,簡單粗暴的威脅才是王道。
而她也樂於見到封宓瑩那張扭曲的臉從紅到黑,從黑到青,最後從青到白。
“你敢威脅我?你不怕我告訴爹嗎?讓他也關你禁閉!”
“嗤,怎麼?為什麼不敢?難不成威脅你一下你就懷孕了?你好好的啥事沒有爹怎麼會怪我呢?”她也毫不留情的回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