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看嘉麗還傻站在廚房門口，又翻白眼，惱怒道：“還傻站著幹嘛？快去給千做點吃的，快點啊！”
嘉麗應了一聲便消失在廚房門口。
嘉麗做的飯我多少還是吃了一點，可沒有過一柱煙的時間，我開始肚子疼,並頻繁地上衛生間.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在廚房裏翻箱倒櫃了一會兒的李牧突然衝出來對著表嫂和嘉麗咆哮。
“她......我......”表嫂好像嚇壞了，平日裏快嘴的她頓時變得語無倫次,我又去衛生間，等我再回到客廳時，就李牧一個人，他滿臉愧疚地把我扶到沙發上，完全沒了剛才的暴戾。
“她們呢？”我問。
“好點沒有？你再堅持一會兒，舅舅馬上就來。”
“她們倆呢？”
“我叫她們回去了。”
“她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
“那飯菜是好幾天前的了，你就沒吃出來？”
“哦。”
“怎樣才能讓你活過來？怎樣才能讓我放心呢？”李牧緊緊把我擁入懷中，柔聲細語道：“求你了，你就不能善待自己嗎？”
一聽到李牧的話，我憋了很久的淚霎時奪眶而出，我不知道把他當成了李寒還是李牧，在那張臉麵前我偽裝不了。
“哭吧，把所有的楚痛都哭出來。”
哭了一場，心裏好受了很多。由於李牧的舅舅有事耽誤了，我又不肯去醫院，衛生間的門都快被我踏爛了。
不喜歡醫院裏的那股味道，就像臨死前的興奮劑。
“上午你去哪裏了?”我問。
“去看電視了，就是縣委門口。”
他給我說了很多新聞，邱光華機組，武文斌，還有很多的抗震英雄及災民們的堅強堅持樂觀。不是感動，也不是感恩，但我還是淚流滿麵，是看見了自己的自私、悲觀。
“我不想當那隻最悲傷的鳥。”我說，很早就想那樣說了，可我就是沒有勇氣，也不知道怎麼做才不是那隻最悲傷的鳥。
“啊？！”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是應該慶幸還有那麼多愛我關心我的人嗎？”
“是，是！”他蹲下來，再次把我擁入懷中，愉悅道：“你終於開竅了，終於明白了，老天......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開竅了，明白了，爬起來了，可我還是看不見前麵的路。
突然看見李牧淚如雨下，我嚇了一大跳，也忘了肚子疼。
“你怎麼哭了？”
“我這是高興，高興啊。”他胡亂地揩了把淚笑道：“你總是讓人擔心，現在媽媽和哥哥可以含笑九泉了。”
“是我對不起大嬸，答應她的事一件都沒有做到。”
“不，你可以做到，而且做得很好。”
我沉默，我知道他的心思，奧運會我肯定看，給李牧的話我也帶到了，可我就是不能嫁給她的兒子，這個我做不到。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哪裏不好，我可以改，我可以改的，看著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5.12以來，受傷的眼神總讓人揪心。
這時李牧的舅舅推門進來，看見我們倆不自然的表情，幹咳兩聲坐到我身旁，然後意味深長地瞟了李牧一眼，邊給我看病邊歎氣道：“你怎麼又哭了？啥時變那麼愛哭了？”
“舅舅，她怎麼樣？嚴重嗎?”李牧沒有理睬他，而憂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