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鳥鷗在海上低翔,劃過的海麵上刮起一層波浪。
沐果站在船上,陸上的初春已漸漸回暖,可是沐果站在船舷上的心卻有一絲絲的冰涼,涼透在心底。
在船上的她如今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小島的模樣,早上茗箬還笑著對她說這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心,每多一份焦急就每少一份希望,時間,每過一分鍾就每少一次期待。
她,不是不明白,哥哥如果能來並且想她的話在昨天就已經抵達了,有時她也會去轉轉船上的雷達,看有沒有船隻或飛機在這盤旋,很可惜,雷達幹淨的讓她失望。
同一時間,b市。
滄宸在等待著結果的出來,一大清早的他就聽爸說m市機場會將沐果送回來,一改往日的頹廢,早早的就在機場等侯了。
隻是,過於高興地他沒注意到電話裏爸爸發紅的眼圈和略帶哽咽的聲音。
直到機場,他才發現爸爸的憔悴,爸爸為什麼傷心?
飛機滑下時給他帶來的興奮遮蓋了心底的疑問。
“宸,宸兒,你要……冷靜點”沐明橫早已發紅的眼圈突然落淚,堅毅的麵容此刻布滿了悲傷。
為什麼,“爸,果果回來了,我們不是應該高興嗎?”心底忽然湧上一絲不安,不,不可能是那樣的,隻是,如果不是那種結果爸爸怎麼會這麼傷心。
“哢”飛機的門緩慢得展開,等不及果果走下來的沐滄宸早在飛機降落的那一刻就衝上去,他希望果果下飛機後能第一眼看到他。
“果,果果”門後的場景:白掛的是醫生,他知道,那,那這個用白布遮著的是什麼?是誰。
不,不論是誰,不會是他的果果,果果,果果。
下午兩點,應是太陽宣示光明的時間,可是,滄宸的心好冷,好冰,是太陽沒有照耀到他身上嗎?
轉頭就跑的滄宸看到沐明橫,身處絕望中的他看到了光明,“爸,爸,你告訴我,果果還好好的,你記錯時間了,果果乘的不是這班飛機”瘋狂搖動沐明橫的肩膀。
沐明橫沒有回答,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兩行淚水緩緩地流下,雙目通紅,“爸你說話啊,那個沒有生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果果,對嗎?”
這時白褂醫生已經將“沐果”的遺體從階梯上拉下。
滄宸瘋狂的衝上去,揮開醫生的手,“你們幹嘛,這不是我家果果,你們幹嘛把這個人帶到這來。”
一旁看著的沐明橫心疼女兒沐果死後還不得安寧,一巴掌扇到滄宸的臉上,“沐滄宸,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隨後一個眼神飄向醫生。
醫生猶豫了一下,將那塊白布慢慢從遺體頭頂拉開直至頸部。
女孩的麵容已經看不大清,但是……那張被灼傷的麵目全非的臉足有六分像沐果,那個身形,該死的,也和他的果果好像。
滄宸無力地跪在地上,那個冷漠且不善言語的男孩如今已失聲痛苦,怎麼辦呢,沒了他的果果他該怎麼辦呢,他好愛他的果果他好愛……恍惚間,眼前的景物都好模糊……果果,我的果果。
另一邊冷靜的沐明橫冷靜的吩咐跟著來的秘書去處理沐果的遺體,隻是……臉上絲毫沒有停止流淚的眼睛卻顯示了他對這個女兒深深地疼愛,這是海微,海微留給他唯一的珍貴的禮物……“總裁,少爺好像暈倒了”
什麼,看到滄宸躺在地上沐明橫忍不住暴怒出聲,“看到少爺倒在地上,怎麼一個個的還不快點喊醫生”
“一群廢物”暴怒中的總裁終是破壞了他在下屬麵前引以為傲的冷靜和自控力。
試想,一天之內,“女兒”死亡,兒子昏倒,誰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呢?
……
回到沐果那邊,此時已經深夜。
沐果在窗台上足足站了一個下午,因體力不知坐在椅子上,茗寒茗箬兩兄弟都抱胸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