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女人的表情就知道了,真是沒心沒肺啊。其他的閨閣女子到了她這個年紀早就開始企盼著有一個好夫婿了,甚至為此勤練才藝,出門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希望能讓一些權貴公子看上,她倒好,不喜打扮,不練才藝,還什麼都沒想過。
不過這樣才是他的秋語,他就愛她的與眾不同。
“你沒想過沒事,小爺我想好了。琴瑟大會之後小爺就娶你!”隻要過了琴瑟大會就好了。
“嗯?”牧秋語疑惑地問道。
如今成親一事可不是他們兩個人說了算,這已經攙上了大燕和軒轅太子之間的和平問題。紀雅臣不娶軒轅月靈,她也不願嫁給軒轅夜淩,而楚輕銘也有他的心思,事情怕是棘手得很。
“今日我沒追上你的原因是因為皇上召見了我和軒轅夜淩了。”紀雅臣淡淡說道:“皇上打算讓月靈丫頭參加琴瑟大會,到時讓月靈自個從大燕的世家子弟裏挑一個和親就行了,和親一事一定,誰還敢阻止小爺娶你。”
牧秋語的眉不禁蹙起了,軒轅月靈前世是嫁給楚輕銘的,她那種女人,要的就是母儀天下,跟自己沒衝突。但是軒轅夜淩,軒轅夜淩就麻煩了。
她跟他還有一個棋局未下,說好了一旦開始,便無反悔,他提出娶她的要求便是這第一步棋,這步棋,下得倒是好啊!
若是沒有紀雅臣的介入,以她的性子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是會因他這步棋就將計就計,入了軒轅太子嫁與他。但是如今她心裏有紀雅臣,自是不會同意,倒想要抽身離去,卻也是極難。
自昨夜她就再未見到軒轅夜淩,她想,她是需要找個時間與他說個清楚的。
“怎麼又愁起來啦!”紀雅臣見她小臉皺起,不禁伸手去替她撫平,“有小爺在就行啦,什麼艱難險阻,風霜雨雪的都交給爺好了,你隻要等著嫁給小爺就好了!”
這人兒,心事太多,他可不能讓她這麼累下去。
“好!”牧秋語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笑道:“我聽你的,等所有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就安心地做你的新娘!”
既然兩心相知,那麼在一起的那一天應該也不遠了……
移目桌旁,宗政夜淩半倚軟榻,正品香茗,俊麵含笑,神清氣爽。
“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找夜淩,但是夜淩不知道是該歡喜呢還是該惆悵?”宗政夜淩淡淡一笑,示意牧秋語坐下。
她今天前來,是要跟他說她反悔了嗎?事情已經進行,怕是由不得她了,而他,也不準!
牧秋語挑眉看了一眼桌前的那一副依著兩人最後的擺法鋪開的黑白暖玉棋,當日二人對弈的情形不禁浮現眼前:不落下最後一子,絕無反悔!
這是她當日親口說出的,又怎能親自違背?她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宗政夜淩重新擺下當日的棋局,是在提醒她嗎?
牧秋語淡淡一笑,坐到他對麵,笑道:“軒轅太子太子生性涼薄,歡喜和惆悵都不適合你!”
既然不能退,那就進好了,破釜沉舟,鹿死誰手還未知!
“不得歡喜總該有喜訊吧!”宗政夜淩也挑眉,眸光帶笑地看著牧秋語。
即便她動搖了,但她也會堅持下去,這才是他認識的牧秋語!
“彩雲間,天衣之坊,無憂商行,揚威鏢局,整個錢舫的發展情況你不是都掌握地一清二楚嗎?”這個男人的勢力之大是她沒有想到的,短短數日,各個商鋪不僅重新開張,生意興隆,甚至已經廣開分行、分鋪,有人煙的地方,就有錢舫的生意所在,錢舫的勢力已經遍布整個大燕了,而他的勢力,竟也在慢慢滲透錢舫。
這其中,需要打通多少關節,結交多少權貴,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而他竟然做到了!
“這些都是表麵的東西,你應該了解夜淩想知道的是什麼。”宗政夜淩放下茶杯,笑意不減。
“果然瞞不了你!”牧秋語也徑自倒了一杯茶,細細品嚐了一小口,而後笑道:“赫連鐵樹來大燕要的就是軍火、鐵器,楚輕銘不給他的話,我們給,相信赫連鐵樹會更樂意!”
“你可知道你在玩火。軍事不同商戰,一個不好,會連累整個天下生靈的!”好一個狂妄大膽的女子啊!她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本性涼薄的軒轅太子太子也會仁心仁義,關心起天下蒼生了?”牧秋語嘴角揚起一抹諷笑,一揮掌力將飛進來湊到杯子口的蟲子震飛,說道:“如果不把這隻毒蟲打死,毀掉的不僅僅是我手中的這杯茶吧。大漠現任大王也烈篡位二十年也沒把大漠整頓好,窮兵黷武,四處征戰,搞得大漠四分五裂,民不聊生,這隻毒蟲,我幫助赫連鐵樹把他除了,不失為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