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還想和你多說說話呢。”以喬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好吧,隻要你不嫌棄寒舍就行。”茹沫笑了笑。
船劃得很快,眼看就要靠岸了,忽然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同時船身猛地一搖。
“搞什麼?”以喬剛說出一句,便聽到阿成直爽憨厚的聲音,“啊,對不住對不住,船劃太快了,一時沒穩住,這位兄台,你沒事吧?”
“沒關係,不必掛懷。”接著是一個淡淡地聲音。
以喬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碎碎念道,“我怎麼這麼倒黴這麼倒黴這麼倒黴?”忽然又抬頭,大義淩然、視死如歸地看著常笑,壓低聲音,“我們跳湖吧?”
“好好的跳湖作甚?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常笑居然還悠閑地開玩笑。
“你正經一點啦。”以喬有些火大。
“這不過去了麼?”常笑笑了笑,偏頭示意了一下。
以喬看過去,便看到反向而去的那條船,船頭上,靜靜佇立著橄欖樹一樣的南宮容若,浩淼蒼茫的湖水映襯下,他的背影有說不出的孤寂蕭索。
以喬看著看著,心情不覺也低落下來。
常笑擋過身子,閑閑一笑,“再看就要被發現了。”
“我不是看他,隻是……在想事情。”以喬低低歎了口氣。
不知道……祈景,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南宮容若忽然轉過了頭,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看了過來。
以喬下意識地一轉頭,暗叫糟糕,卻是遲了。
“一個人的話,好對付。”常笑安然地笑了笑。
下一秒,南宮容若飛身進了船。
茹沫怔了怔。
阿成疑惑地看著他,“你這是?”
以喬幹笑了笑,“南宮大……爺,好巧啊。”
南宮容若沒答話,倒是淡淡掃了一眼茹沫,向阿成拱了拱手,“不請自來,請閣下見諒。”
見南宮容若這樣的反應,知道他不會追究自己的事了,茹沫鬆了口氣。
阿成抓了抓頭,“這個,我是粗人,您,有什麼事?”
“他閑得慌,你別理他,劃船就是了,先靠岸吧。”以喬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走了出去,在船頭吹風。
南宮容若跟了過去,站在她背後,淡淡道,“在外也有一段時日了,回去吧,現在四處找你找得正緊。”
“也就八九天嘛。”以喬小聲嘀咕。
“回去吧,他的意思,就算把天下翻一遍,也要把你找出來。”南宮容若淡淡重複。
以喬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靠岸了,我們該走了。”常笑走過來,催了一句,對南宮容若含義不明地一笑。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你們才剛拿春日蓮換了太平,我不能輕易毀了是不是?”以喬對常笑淡淡一笑。
“你想清楚了?”常笑看著她,表情是少有的認真。
“天天忙著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也挺辛苦的,該開誠布公了,要不然這日子還真有點不好過。”以喬再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回茹沫身邊,笑了笑,“我要回去了,以後大概沒機會見麵,你保重。”
“我會的,你也要保重。”茹沫也淡淡笑了笑。
“嗯,我走了。”以喬點了點頭,幹脆地轉身,又到常笑麵前,玩笑道,“謝謝一直以來你的照顧,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沒人吵你,你可以安心了。”
“知道就好。”常笑也笑。
“一點都不知道客氣。”以喬撇撇嘴,轉身離開。
“等等。”常笑卻叫住她,一雙眼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
“咋地?”以喬回頭。
“算了,沒什麼。”常笑淡淡笑了笑。
“你耍我啊?”以喬沒好氣。
“沒什麼就走吧。”南宮容若冷不丁地從後麵冒了一句話,冷著臉跳上了岸。
“喂,等等,走那麼快幹嘛!”以喬連忙追過去。
常笑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海,悠悠的吐出一口氣,看向波光蕩漾的湖麵,笑了笑,“我還想遊湖,阿成兄弟,你還是幫我劃一下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