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趙其陽轉過身,黑暗中和江萊麵對麵,盡管看不到對方的麵孔與神情。
“我想大概可以試試吧?”江萊哀歎道:“和周遊談了三年才談婚論嫁,感情聯絡的夠夠的,可結果呢?”江萊嘴裏透出一絲冷笑,繼而又說:“這回瘋狂點,三個月就三個月,說不定還真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你是在賭博啊?”
“婚姻本身就帶著賭博的意味,你不覺著嗎?”江萊平躺下來,淩厲的目光看著天花板說:“好比我以前選擇了周遊,然後我輸了,等我遇到了你,我的心又蕩漾了,決定再賭一回,如果……”
“這次你不會輸了。”趙其陽言辭鑿鑿,決不允許江萊質疑他的。
江萊噗嗤笑了,“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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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其陽翻身坐了起來,江萊從黑暗中看著他的舉動說:“你起來幹嘛啊?”
趙其陽活動了下筋骨,笑著說:“咱們兩個都習慣了夜間出沒,突然這麼早就鑽進被窩了,還真有點兒不太適應。”趙其陽掀開被子,兩條腿搭在床沿說:“出去轉轉?我知道你也很想的。”
“哎,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到一個主意。”江萊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歸攏了頭發紮成了馬尾,“咱們兩個去五台山吧。”
趙其陽一愣,“這會兒還有車嗎?”
“打車啊,錢我出。”
趙其陽被江萊逗樂了,“有錢就是任性。”
江萊撇嘴道:“去不去?”
“舍命陪媳婦兒,去唄。”
冥冥中注定,江萊和趙其陽湊到一起什麼幺蛾子都能鬧出來。大半夜,兩個人在酒店樓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五台山而去。從太原到五台山若是坐大巴要用四個小時,如今他們改變了計劃,上了高速三個小時就能抵達。
淩晨兩點,成功抵達五台山,付賬下車時,司機師傅還用倍兒怪異的眼神打量著這對半夜來五台山的男女。站在山腳下,看著緊閉的大門,江萊打趣道:“瞧沒瞧見司機師傅看咱兩那眼神兒?”
趙其陽點起一根煙叼在嘴角,隨便找了片幹淨的空地盤膝而坐,毫無老板形象的說:“他一準兒覺著咱兩有病。”趙其陽伸手把手裏的煙遞了過去,江萊接到手裏點了一根,仰望著山頂說:“說兩句情話來聽聽。”
“啥?”趙其陽愣住了。
江萊笑吟吟的轉過頭,眯縫的眼中透著威脅的意味,你丫要是不說,信不信姑奶奶立刻跟你分道揚鑣。說到底江萊依舊是個女人,就算大咧咧慣了,卻也希望在結婚之前能聽到點甜言蜜語,以前周遊不愛說肉麻話,江萊也不逼迫。可現如今大不同了,江萊真的希望趙其陽能說兩句來聽聽,讓她體會體會為什麼女人都會愛上這口。
趙其陽被江萊以視線脅迫,不說是不成了,雙唇張了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趙其陽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喜歡就是喜歡,有那個心意就成,甜言蜜語這種形式說到穿就是忽悠人的,別說什麼男人天生就會這套,凡事都有例外,這不,趙其陽就是個後天都學不會的主兒。
江萊等了半天一句也沒等到,禁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趙其陽抿了抿嘴,“你這是跟我撒嬌啊?”
江萊聳了聳肩,“那就算是吧,趕緊說。”江萊迫切地期待著,期待趙其陽開口的第一句會是什麼樣的話。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趙其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江萊。”
“嗯?”江萊興奮著。
趙其陽仰起頭,炙熱的目光圍繞著江萊,“我……愛……你!”
江萊一咧嘴,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趙其陽苦笑道:“我根本就不會,你還偏讓我說,現在鬧笑話了吧。”
江萊邊笑邊擺手,“實在是難為你了。”江萊的笑聲有所收斂,待稍有平複後微笑道:“我隻是想體會一下,誰讓我活這麼大都沒聽過甜言蜜語呢。”江萊故作悲哀,長歎一聲,“身為女人,我連讓男人騙的資格都沒有啊,真是悲哀,無比悲哀啊。”江萊夾著煙來到趙其陽身邊蹲下,審視的目光從趙其陽的臉上不停反複的掃過,“我覺著你說不出口挺好的。”
趙其陽微笑道:“有點兒矛盾啊,想聽的是你,不想聽的還是你。”
江萊深呼吸道:“我預感到你說了以後,我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
江萊挑眉笑道:“不告訴你。”把話說完,江萊趁趙其陽毫無防備,一隻手托住了他的下巴,迅猛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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