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和心細隻在一瞬間,能不能看清周圍的大事小事,還是因人而異的,至於得到的好處和壞處嗎,那就是英雄所見不同了。有人認為,心大的人比較好,可容納天地河海川,這樣的人活起來自由自在,沒那麼多煩惱。當然了,這要讓心細的人來評論,一準送你個外號,丫就是一沒心沒肺的。可這心要是太細了吧,就容易變的敏感,事事兒都想的比別人多,到頭來累的是誰啊,還不是自個兒嗎。
江萊就好比處在這兩者中間的一個人,時而心細時而心大,譬如從趙其陽家裏出來,老太太忙活了一晚上,一口沒吃就出門,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江萊寧願給老太太留下一個沒心沒肺的映像,也不想讓老太太一個人在家裏麵對那一桌飯菜下不去口。
趙其陽說,娶不到你我都死不瞑目,雖然是一句玩笑,可話中含義,隻有他和江萊兩個人才能明白。
眼瞅著到海澱派出所了,江萊也把兩個獅子頭吃光了。下車時,趙其陽遞給江萊兩張紙巾,江萊拿到手裏,邊擦嘴邊進了派出所。江萊對海澱派出所可是相當熟的,仔細算算,六年內就來過三回,這裏的一草一木,還有那威嚴的國徽,早已刻在了江萊的腦子裏,想忘記都不成。
說來也是趕巧了,江萊剛進了警院,迎麵就過來一不苟言笑的民警叔叔,“你是江萊吧?”
江萊點點頭,“我是江萊。”
民警叔叔伸手推了推頭上大蓋帽,好讓整張臉都露了出來。江萊定睛這麼一看,驚訝道:“喲,這不是李警官嗎。”
“嗯,原來你還記得啊。”
江萊一拍手,笑著說:“忘不了啊,李警官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江萊心想,民警叔叔,我六年前第一次來這兒你都四十多了,一轉眼六年過去了,您還沒退呢?
李警官輕咳一聲,“嗯,記得就好。”
江萊探頭往裏麵看了一眼,淺笑道:“李警官,我想問一下顏慧是不是跟這兒關著呢?”
李警官點頭,“剛是跟這兒關著來著,不過這會兒已經送醫院了。”
“送醫院了?”江萊驚恐道:“怎麼會送醫院了?是不是她被周小荷怎麼著了啊。”
李警官張了嘴還沒等說話,裏麵就傳來了周小荷的聲音。周小荷是被秦乾辦了手續領出來的,兩人一同往外走的時候,江萊發現周小荷走路都是跛腳的,而且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就跟個西葫蘆似得,慘不忍睹。周小荷被秦乾扶著到了江萊身邊,冷聲道:“江萊,你別因為顏追追是你的姐妹兒你就想護著她,告訴你,今兒吃虧可是我。”周小荷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告訴你江萊,我會起訴顏追追的,等著接律師函吧。”
江萊心想,你丫見過律師函長什麼樣嗎?這話江萊也隻能跟肚子裏嘀咕一下,畢竟站在周小荷身邊的人是秦乾,如果真把周小荷給惹惱了,上了法院肯定是顏追追不占理的。像周小荷這種的陰險小人,寧願繞過也不可得罪。
江萊沒理會周小荷的話,反而問李警官:“我能知道顏慧是為什麼進的醫院嗎?”
李警官皺眉道:“你不知道顏慧已經懷孕了嗎?”
“什麼?”江萊大驚失色,急忙從包裏拿出手機給翔子打了過去,“翔子,追追現在怎麼樣了?”
翔子的聲音有些低沉,語氣中帶著懊惱和痛苦,“正在做檢查。”
“什麼時候懷孕的?”
“我也不清楚,她自己也沒和我說,要不是今天遇上周小荷……”
江萊深吸一口氣,“行了,我和其陽這就過去。”江萊掛斷了電話,怒視著周小荷說:“周小荷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打官司我們奉陪,但是我告訴你,如果顏追追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一點閃失,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說完,江萊趁著周小荷和秦乾沒有防備,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周小荷的臉被打偏了,她抬手捂著臉,斜著眼睛看著江萊,無法掩飾的憤怒恨不得把江萊生吞活剝了。此時,秦乾護在了周小荷身前,伸手指著江萊說:“江小姐,您這樣動手恐怕不太……”話沒說完,秦乾指著江萊的手指已經被趙其陽攥在手裏。
趙其陽用力掰著秦乾的手指,笑著說:“秦先生,作為一個成功人士,對一個女人指手畫腳恐怕不也不太好吧。”說完,趙其陽看到秦乾因為疼而皺起的眉毛,這才鬆了手,緊接著又說:“秦先生可以回去找律師,我們隨時都可以進入法律程序。”
李警官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聲吆喝,“嘛呢這是,跑這兒來顯擺了?你們是要不想走,就都給到裏麵好好交代去。”
江萊承認自己剛才有些急了,趕忙對李警官說:“不好意思啊李警官,給您添麻煩了。”
李警官瞥了江萊一眼,“有什麼事先去看過你朋友再說吧,至於要不要走法律程序,你們自己考慮吧。”李警官轉身朝出了警院兒。
周小荷一看人走了,拽著秦乾說:“他是怎麼當值的,我被人打了他就這麼走了?”
秦乾狠狠瞪了周小荷一眼,緊接著說:“別鬧了,先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