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衛然就公務纏身,早飯也沒吃就去了基地指揮中心的控製大廈。
到了十八層議會廳,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裏麵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基地如今主要是由程家和衛家兩家控製,因為這兩家在末世前就是軍部的兩方大佬,
手下的嫡係軍隊在末世後,國家機器癱瘓,就漸漸轉化為私兵。
喪屍病毒爆發,也許是軍人的身體素質最好,因此軍隊中是異能者最多的地方。
隨著進入基地的異能者增多,形成了第三方勢力,這第三方勢力其實可以看做是一個聯盟,
一些末世前相交的友人或者末世中因為生存需要而結盟的團夥,這些零散的小團隊,
選出一位總盟和幾位副盟一起為他們在基地裏的權益做爭取保障,和利益劃分。
他們又自稱傭兵聯盟,隻要出的起物資,如食物和子彈槍支等,他們可以雇傭為人打喪屍晶核。
正如此時相爭的正是程家的一位子弟和傭兵聯盟的一位副盟。
“你們最好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來投靠的喪家犬,要不是我們基地收留,
你們這些人那點異能早就在外麵被喪屍消耗完,死都沒有骨頭留下。
如今分配攻打喪屍的聚集地,你們還挑三揀四,挑肥揀瘦,怎麼著,是不是我們軍隊的人在前麵打喪屍,你們跟後麵撿漏才叫公平?
真是笑話!”。
“我們傭兵聯盟的人是最少的,你們卻分配我們作為第一批攻進郊縣的異能者,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誰不知道郊縣這幾日出現了一批紅眼喪屍,就是異能者也會被感染,讓我們第一批進入郊縣,分明是把我們當做炮灰探路的。
這天下的基地不止京都基地一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還不信了。以我們手下兄弟的本事,在這末世裏還能混不上一口飯吃不成!”。
末世來臨,汽油,糧食,食物,槍支,子彈,藥品,等等所有的生存生活物資都成了不可再生的資源,
基地的作用就是可以組織起人力,為家人提供一個避難所,和統一規劃如何從其他各地搜刮物資,供應基地的運轉。
進而進行分配。
如果這個世界的喪屍不滅,生產就不可能恢複。
最壞的結果在基地裏,人類還可以在這裏延續下去,哪怕是倒退到農耕牧織的時代裏去。
“哲傑你少說兩句,這攻打喪屍的最後方案還沒有定下,你在這裏和程七少大呼小叫,
豈不是讓別人白白的笑話咱們傭兵聯盟沒有規矩?”
一個看起來麵貌方正嚴肅的中年男人拉住那位叫哲傑的年輕人。
“大哥,你就是這麼好說話,才讓這些兵痞欺負咱們”。
哲傑被那人拉坐下,不服氣的小聲道。
“你他|媽說誰兵痞?”
哲傑聲音不大,卻也被那位程七少給聽見了,他當即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
“我他媽|的就說你,就說你們姓程的,姓衛的,一個個以前也是國家人民的軍隊,看看現在那副劃地為王的土皇帝霸主樣,
你們不是兵痞,現在不是應該無條件接收普通百姓難民?而不是挑三撿四,挑肥揀瘦的接收異能者才能進入基地,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曾經養著你們的納稅人餓死在城外或者被喪屍啃的屍首不全。”
哲傑曾經也是個普通人,他深知那種末世來臨,求救無門的無助絕望感。
那時軍隊一批批的接走那些重要人物,唯獨沒有他們這些普通人,心裏的恨,翻江倒海。
哲傑的話讓在場的軍人都沉默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喪屍病毒無差別的攻擊普通人,隻有異能者才能免於感染。
就是末世之初,救下的那些大人物也有許多都變成了喪屍。
放進基地裏一個普通人,變成了喪屍,也許就會引起****。
衛然推開大廳的紅木實門進來,在座的衛家嫡係都站了起來,傭兵聯盟的人除了那位哲傑,其他人也都站起來了,
隻有程家人一動不動斜視衛然。
衛然不以為意,在衛家老爺子旁邊的位子坐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物競天擇,天地運行之始道也。
我不是來教學的,隻是想告訴某些廢話連篇的人,在京都基地裏隻有服從和不服從兩種安排。”
衛然點起一根煙,靠在皮轉椅椅背上,接著帶著一絲嘲意看著哲傑道:
“國家都沒有了,你還來談國家,人民,這樣的字眼,是你幼稚還是我高看了你們傭兵聯盟?”
哲傑不服氣就要發作,被那個中年男人給按下。
“衛三少說話敞亮,小弟不懂事,您見諒”。
“我們還是接著回到今天要議論的主題上來。
既是要攻打郊縣的喪屍,我們京都基地如今也是人才有數,損失一個異能者對於基地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我不是心疼手底下的人,不肯出力,隻是程七少的安排,拿我們的人不當自己人,我卻是不敢苟同這種攻打方案。
還請衛三少給個公平說法”。
傭兵總盟錢國文雙手把一份攻擊計劃書放到衛然麵前。
衛然撘眼翻看了這十幾頁的計劃書,嘴角掀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程老七莫不是把這幫投奔來的異能者們都當成了傻子不成?
人本來就因利益而聚集,他雖說了在京都基地裏隻有服從和不服從兩種安排,可是沒有適當的籌碼,
又如何能驅使這幫看起來也不算太笨的異能者聯盟呢。
“在聊城的時候,我對付過這種紅眼喪屍,對付它們也不是一點防禦的辦法都沒有”。
“哦?衛少快說說這種喪屍如何來破解?
我們基地的速度係異能者去探查喪屍聚集的地方,已經折進去好幾人了。”
錢國文狀若很公正的代在座的人問道,隻是那雙忠良的眼珠裏閃過的一絲奸|詐的光,卻是沒有逃過衛然的眼睛。
衛然微笑,這錢國良以空間係這種守成的異能成為傭兵聯盟的總盟,靠的不是手上的本事,而是頭腦。
在末世強者為尊的世界裏,靠頭腦吃飯的人,那也都是一個梟雄的角色。
錢國良無非是看出了他和程家人的齪隙,在這裏順便賣給程家一個人情。
以自己和他的言語交涉到了這一步,順嘴問一句破解紅眼喪屍的方法,就成了自然之事,
自己若是不道明,豈不是沒有足夠的理由來給他們一個“公平的說法”嗎?
衛然微笑看著錢國良,沒有說話。
“人人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們傭兵聯盟的人,四肢不見的發達,這頭腦還真是簡單。
別人有了破解的辦法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場合當著所有人的麵說?
還不偷偷摸摸,摳索索的自家關上門來,暗暗的想著怎麼發一筆才是?
要不然人家都有了偵測異能等級的儀器,怎麼半點口風都沒漏呢,這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京都基地改姓衛。
也不看看自家有沒有那個運數,都快絕種了,這就是滿心眼子算計的報應”。
罵人揭短,打人打傷處,程老七程淩祺悠悠的拿衛家的傷疤來揭開,
當即衛歎和衛明就紅了眼,一人一個手上風刀霜劍成型,便朝程淩祺砍去。
“嘿,二打一,你程七爺還怕了你不成”。
程淩祺嘴硬,他的冰牆還沒有凝結成,風刀霜劍已逼到,眼看就要將他劈成五六瓣。
一條火舌呼嘯而來,一下就把衛歎和衛明的風刀霜劍的異能給吞了,卻是程家老爺子程震平出手了。
衛歎從腰間立即摸出一把Z68手槍抵在程淩祺太陽穴上。
“你再說一句,我立馬斃了你”。
程淩祺反而一點不怕,伸手把槍牢牢的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看著衛歎,笑的挑釁。
“來來,誰不開槍誰孫子,
你程七爺不單說一句,我兩句都說完了,開槍,開槍啊你!”。
衛歎腦門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手上的槍扳指緩緩往後壓。
“老衛,小的鬧的不像樣子,你要是不管,我就替你管管了”。
程淩祺不怕死的挑釁,篤定衛歎不敢開槍。
程鎮平卻是看出了衛歎真正動了殺機,如果程衛兩家成水火,一時肯定成僵局,
說不得淩祺死也是白死。
斜乜了眼老神在在坐在那裏的衛德林。
衛德林端起白瓷烤藍的中號茶杯,掀開茶蓋喝了口。
“老大,他不懂事,沒人管教,你也和他一樣不懂事嗎”。
衛德林雖是出口製止了,口上卻不肯放過,直接罵程家沒教養。
衛歎胸腔像鼓風機似的,到底是放下了槍。
“你給我等著,我四哥打你們三兄弟,那就是玩似的”。
程淩祺被人當眾下麵子,臉上惱羞成怒,低聲的威脅道。
以前程家和衛家的孩子還小的時候,就常常為了大院裏孩子王的榮譽混戰在一塊,兩家的孩子是打出的友誼。
長大後,兩家本是世交,兩家的孩子感情也就越好了。
末世來臨,兩家同心協力才能這麼快就掌握住了軍隊,建立了京都基地。
可是兩家本來穩如泰山的友誼卻在衛然公然的帶一個女人回到了衛家大宅而轟然破裂。
程家老五程淩菲是程家的小公主,一家子男人就這一個女孩,從小是當做珍寶似的寵大,跟衛然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隻是衛然一直在軍隊,和程淩菲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其實在一塊的時間,一張手都數的過來。
對於兩家的默契他多少是知道的,也從來沒有出聲反對過,於是兩家就當他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