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李九郎成四噌的向後竄去,用手上長刀指著來人,結結巴巴的喊起來:“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嘿嘿一笑:“我是人是鬼,一會你們見了閻王爺,自己問問不就知道了麼……動手!”
不待李九郎反應過來,就聽身後一陣騷動,接著,一聲慘叫響起,在孤寂的夜中傳出去老遠。
撲嗵,一名青衫伴當撲倒地上。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臨死哀嚎響起,不等這些伴當殺手反應過來,從四麵八方衝出一片黑影,將他們圍在當中,不由分說上來就砍。眨眼間,李九郎帶來的人就被放倒大半。
待到李九郎明白過來,身邊就隻剩下六七個人。這些人也算是殺人越貨的老油條了,看到局勢不妙,對手顯然下了殺光他們的決心,幾個人豁了出去,背對背緊靠在一起,用長刀逼住周圍,帶著滿臉驚懼的望著逼上來的黑影。
李九郎這個時候終於喊出來:“姚崇孝,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的部下?”
對麵的姚崇孝還是一身素白儒衫,緩步走上來卻不說話,身後自有姚福祿的聲音響起:“放屁,李九,別以為我不知道,姓王的老狗往來聯絡海匪,都是你小子居中來往,**的在我家東家麵前還裝蒜?東家,那王老狗要侵占我們姚家田產,還要把少夫人嫁給縣令……”
不得姚福祿說完,姚江一揚手上折扇,看著李九郎笑嗬嗬的道:“放下武器,幫我一個忙,我饒你不死。”
“呸——”
李九郎狠狠一口唾在地上,自打姚福祿開口,他自知活不了,早就豁出去了,此時大大方方承認,壓根沒指望姚崇孝能放過他:“姓姚的,有種放馬過來,別指望你家九爺慫了。“
“老,老大,”那邊的成四哆哆嗦嗦的道:“別這麼說啊,姚少爺還聽寬容……”
“呸,成四,你給老子閉嘴,要投你一個人過去,不要指望……啊——”
李九郎的話還沒說完,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臨死時候兩眼還瞪得老圓,死死擋住了正從他身上拔出長刀的成四。
看到成四出賣了頭領,其他幾個伴當當即一愣,繼而整個陣勢就亂了,被瞧準機會的海匪衝上去,一陣砍殺之後,用一條人命的代價,將這幾個伴當通通放倒。
看到所有同夥被放倒,成四不僅沒有悲傷,反而笑嘻嘻的湊到姚江麵前:“姚少爺,小的願意為你效力……”
等到送走了姚福祿,王仙兒心中悲慟,雖然姚福祿說話時候留了餘地,很多事都說是他的猜測,可王仙兒不是傻子,從小就了解父親,到了姚家後又獨立執掌家業好幾年,心智早曆練的極為成熟,怎麼會看不出事情真相?
打發了姚福祿,至於那個任務,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反正王仙兒是壓根沒指望姚福祿能辦成。
“來啊,給我抱柴火來。”王仙兒終於下令。
幾個丫鬟婆子都愣住了,小姐好端端的抱什麼柴火啊?難道說小姐要洗澡?
見這些王家的仆人不動地方,王仙兒略為不快,轉頭給她從姚家帶來的仆人下令,這些仆人便不情不願的走了。
過了一陣子,隨著仆人一次次來往,大捆的柴草被堆在小樓下麵,讓人看了心悸。
“小姐,你這是……”能稱呼小姐的,自然是王家的丫鬟,這些人剛才並沒聽到姚福祿說的話,現在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過來詢問。
王仙兒臉色陰鬱,不等這些人說完就揮手將他們打發開,從她回到王家後第一次現身秀樓外,環視了院中所有人後,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大家,因為少東家已經過世,所以她決定**,這裏其他人等下都可以離開。
話未等說完,院裏的人嚇得麵色慘白幾乎癱在地上,尤其是王家的丫鬟仆婦,她們哪裏想到王仙兒竟是如此剛烈,才不過死個丈夫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王家也算是家大業大,不要說寡婦再嫁,便是王仙兒決意不出嫁,招個上門女婿都可以。怎麼仙兒小姐竟要幹出**的事情?
即便是姚家跟來的仆婦也懵了,不知道自家少夫人究竟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到**殉夫?要說想**,也應該是在初聽少東家死訊的時候,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為什麼猛地冒出這個嚇死人的想法?
隻不過,這些姚家人的心思比王家的更複雜些,她們都是沒了家園被攆出姚家莊園的人,本以為跟著少夫人,就算寄人籬下也能吃口飯,現在可好,夫人要**,那她們日後又要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