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天還不見亮的一天。
這幾日韓葉被衡淵訓練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每天練下來都感覺半條命累沒了……與當初雲翌臣作為她師傅時給她授課的場景,完全是天差地別。衡淵的嚴肅與高要求,讓韓葉在練習過程中絲毫不敢懈怠,通常是早晨衡淵教完了她,就去忙了,而韓葉則要花一天的時間好好複習鞏固,來應對第二天的“作業檢查”。有時候她實在是還有些不懂的地方,便召來吳月為她指點一二。韓葉的緊張連吳月都充分感受到了,便隻好用心用腦的幫自家姑娘陪練與想辦法。
此時韓葉正癱著一身酸痛的肌肉,卷著被子在床上睡得很熟,突然,腳腕處傳來了溫熱的感覺,令韓葉驚得瞬間睜眼,並一腳用力踢出。
光裸的腳腕被人在黑暗中緊緊握住,力道並不算大,但是不容人逃出。韓葉詫異對方居然在黑暗中瞬間摸清了她的動向,一時間呼吸緊窒,一隻手偷偷摸向了枕下的柳葉匕方向。
她指尖剛觸到柳葉匕的劍柄,隻聽見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怎麼,想謀殺親夫?”
韓葉動作一滯,聽到是衡淵的聲音,鬆了口氣。
接著,衡淵又說,“身手有進步,但是反應速度還需更敏銳些。剛才那一腳力度還是欠缺,給你布置的基本功訓練切不可偷懶,需要下大力氣。”
韓葉聽著衡淵在黑暗中的一番說教,簡直是欲哭無淚。她從睡夢中被衡淵嚇醒,驚魂尚且未定,就要開始上課了。可是平時,衡淵都是會直接在營外等她的,今天為何會直接進到帳內?難道……她睡過了?
這個突然的認知令韓葉感覺更糟……以衡淵這個師傅的嚴格程度,他手下的徒弟估計沒人敢睡遲了讓師傅等吧?誰知道她一會會不會麵對什麼“血雨腥風”?
“言之哥哥,我這就起來!”韓葉立馬說道。
“還早,稍等。”
衡淵簡略的四個字讓韓葉突然安心許多,既然是這樣,她更加不明白衡淵現在意欲何為,就隻好問道,“那?”
韓葉隻聽到衡淵從衣服中摸了個什麼東西出來,那似乎是一個金屬飾物,隨著衡淵的動作,發出了輕微的金屬碰撞之聲,伴隨著這個聲音,似乎還能聽到十分細微的難以形容的嗡聲。下一秒,韓葉隻覺得衡淵握住她腳踝的手鬆了開來,緊接著皮膚上傳來了微涼的觸感。
衡淵將那串金屬飾物,戴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言之哥哥……這是什麼?”
衡淵似乎是下了床,拿起燭台出了帳門。片刻後,將燭台點亮了,又折身而返。
帳篷之內,因為一盞燭火,霎時明亮起來。韓葉此時隻穿著一身中衣,長袖長褲倒是包裹得嚴實。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腳踝之上那一串嶄新的鏈子上。這串鏈子十分精巧,細細的金色鏈子,在她本就纖細的、白生生的腳腕上戴著,簡直是搭得完美無缺了,鏈子上並沒有過多的裝飾,簡約的風格,是韓葉一直以來所喜歡的。唯有一個金色的小珠墜在鏈子上。小珠也是金子打的,雖然體積很小,但是外部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足見打這一串鏈子之人,下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