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天過後(1 / 2)

轉而,話音鋒利地刺向顧涵森:“原來你一早就對一切了如指掌,那你安的是什麼心?”

顧涵森一直低著頭,聽了她的話,試圖解釋什麼,但闌珊眼裏的決絕以及話語間的責問,讓他心煩意亂。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一舉一動已經深深地映入自己心裏,隻要她輕輕一掃,他便波瀾四起。

久久聽不到他的回答,她轉過身,朝著臥室走去:“你走。”雖然是逐客令,但她顯然忘這屋子的主人是顧涵森。

顧涵森看著她的腦袋瓜,無法把陸老先生葬禮上的她與現在的她完全聯係起來。當時的她還紮著條短短的小辮子,高高的豎在腦袋瓜後,人顯得清秀而可愛,她每走一步腦袋後的小辮子就會隨著她左右搖晃,搖得他眼花繚亂,卻有真實感,心裏癢癢的;而如今的她,頭發長得細長細長,統統被盤成一個髻,鼓脹鼓脹的,卻看得他心煩意亂,渾身散發著一種怪異的氣味,像一隻嗅到危險氣味的刺蝟,讓人敬而遠之。

顧涵森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個身子拖回來,力度太大欠缺溫柔,闌珊用不被鉗製的手去掙紮,卻被顧涵森另一隻手扣住,人狼狽地撞向顧涵森的懷抱。闌珊越掙紮,反而在他的懷抱裏越陷越深。

多次徒勞無功之後,闌珊終於靜下來。因為靠得近,顧涵森才聞到她身上漸漸泛濫的酒氣,他低頭看她,毫無異常,唯獨心頭處傳來一筆一波的顫抖,他輕喚了一聲:“闌珊?”

此刻,闌珊渾身顫抖,可身上的刺漸漸放鬆,隔了一會,她抬起頭來,經已淚流滿臉,淚水沾濕了他胸膛的衣服。

闌珊凝望著他:“少毅,你愛我的,對嗎?”就好似晚上,她傻傻地向他求證,她如此不顧尊嚴,隻為了不讓自己一無所得,哪怕是一丁點,少得足以被太平洋淹沒的愛,她也心滿意足。

愛情不是對等的,所以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她永遠是卑微的。

可是,這讓顧涵森哭笑不得,明明前一刻她張牙舞爪,而這一刻她竟糊裏糊塗,出自商人的犀利,他不禁懷疑闌珊是否是醉了。

他溫柔地問:“你沒事吧?”

下一刻,闌珊立刻清醒,她疑惑地著顧涵森那張臉,她剛才明明聽到的是秦少毅的聲音,怎麼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呢?難道時空會轉移,抑或是她潛意識裏太想念一個人而造出來的幻想?

其實什麼都不是,是清醒比糊塗的壽命長得多。糊塗永遠隻在一時。

清醒的闌珊從顧涵森的懷裏跳出來,離顧涵森站得遠遠,肯定安全了,才幽幽開口:“你還有話要說嗎?沒有的話,我需要休息。”但口氣明顯比之前柔和多了,大概太累了,也無心針對他。

顧涵森沉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闌珊勾起嘴角,卻毫無笑意:“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和秦少毅是同黨吧?”

“不是。”顧涵森否認,之前一直在打腹稿,基本上無遺漏了才說:“關於秦少毅的計謀,我一早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