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伯把我扶起,看著我,長歎回道:“洞玄啊!如果我能救,自然就救了?我試一下吧?”苦笑著,忙施了回魂術,還是不見效果,已經晚了一步,無奈對我說道:“洞玄啊?有些事情本是主定的,這改變也改變不過來,你的命太苦。李師伯,也想幫你,把你帶在身邊,但我常年在外,也有很多任務要完成,跟著我也不是辦法。”稍一停,接著補充:“這樣吧?在今年十二月十三日,你去鬆山古亭見一位仙者,求他收你為徒,看他收不收你,如果收你,你要跟他好好學道知道嗎?機會難得啊!”
我抱著五叔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回道:“李師伯,洞玄知道了?那仙者肯收我,我會跟他好好學的。”隻抱著五叔,哭了很久。隻到天亮,圍滿了很多人,娘趕了過來,才強行把我拉開,我已經哭無眼淚。
這世事難料,禍福如常!五叔的死,我足足傷心了好幾個月,哭了好幾次,可是更讓我傷心,更讓我無助絕望的事情發生了。我娘病了,而且是大病,她臥床不起了,不到三天,她走了,帶著對我不放心,帶著對我不舍,離開了這個世界,可以說死不冥目。
我更哭的死去活來,哭的悲淚,十分淒慘,除了哭,我還是哭,隻有哭,除了哭,我不知怎麼減輕痛苦,娘臨終前最後一句話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聽叔伯們的話……”
而對我是如遭雷擊,百般的沉重,娘走了,離開我的人都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也見不到了,我隻有哭,沒有其它辦法,整個世界好像很黑暗,看不到光明了。
娘走了,我的整個人也變了,大哭一場,還要麵對人算不如天算人生,這個故事,隻能算是我回憶,它是真實存在,又好像撲朔迷離,又好像從沒發生。
轉眼是十二月十三日,我告別叔伯,來到前山,在鬆亭我見到倆個老者下棋,其神情氣宇,仙風道骨。
我想起李師伯說的話,求他們收我為徒弟,要跟他們學道,這一想,就一驚,問自己:“這?這世間真有什麼神仙嗎?”想也不想,走進了古亭,上前磕起頭來。
老者上下打量著我,笑著問道:“小娃娃?你磕頭做什麼啊?難道你是玄清說的那個孩子?”
我看著老者,想到自己的遭遇,嗚嗚的哭了起來,抽泣著回道:“倆位老爺爺,我知道你們是神仙,無所不能,我想拜你們為師,跟你們學道好不好?”說完這些話,我已淚不成聲起來,我說了自己身世,現在是無父無母。
老者思慮再三,上下看著我,好像有些猶豫,決定不下來樣子,撫須笑答:“你這傻孩子啊?你要拜我為師,跟我學道,不是不可以,隻是……”稍一停,接著又補充:“隻是,我們隻有百日緣啊?終究是要分別啊?”
我才不管,苦著回道:“老爺爺,我不管這些,不要緊的,你們就收下我吧?”看著他,可憐把話說完。
老者看著我,不由一苦,笑問:“啦?你先起來?頭磕的不多嗎?”說完,把我扶起,又繼續執子下棋。就此,我跟了師父,去了很多地方,也學了不少東西,我也很拚命刻苦,讀了很多道書,學了一些沒學過的道法。
師父有百多歲,神仙模樣,氣宇不凡。其實,我也不知他的年齡,完全是瞎猜的,有那麼大,看上去很老,老的不能在老了,老的無法形容了:但這老不是蒼老,而是老的有氣度,老的精神,老的仙風道骨,老的可愛,老的慈祥;銀白長須,白發長眉,實在太可愛了。
我很敬重他,也很孝順他,如親生父親一般,一刻不見他,就覺失去了什麼。簡單來說,他是我父親,我把他當成了父親,什麼事都依賴他,總知是離不開師父,他也離不開我。沒有他,我不知自己做什麼,這一天怎麼過,或許,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親人吧?也是唯一牽掛。
我不知外麵的世界是什麼?現在怎麼樣?還是我當時太小,沒懂事,對一切事情都充滿了渴望和未知,神秘和猜不透。
師父十分疼我,但從不對我提起他姓名,或者叫什麼,是哪裏人,每每問起,總是把話插開,或者沉默,什麼也不說。
我也跟他學了不少東西,除了道術,大多是畫符、捉鬼、驅邪、收妖一類。今年八月中秋,其實還差那麼三五天,一個傍晚,一團黑氣,陰陰森森,冰冰涼涼,卷了過來。
師父神情淒苦,掐指一算,自言自語:“糟糕,怎麼給忘了,今天是十二年一度神鬼點燈大賽。”他看了看我,皺了皺眉,指著村子北麵,還沒說話,隻聽一聲巨響,遠遠的傳來。這聲音很大,帶著地層破裂,不知是什麼發出的,猛然一震,師父急道:“啊!不好,那東西出來了?”還沒說完,手執木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