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見蘇婭緊追不舍,向蘇婭射擊。
蘇婭還擊,山坡上槍聲大作。
胡麗子彈告罄,扔下手槍繼續跑。
蘇婭追上來,和胡麗展開搏鬥。最後將她製伏:“走!”
胡麗不服氣地看著蘇婭,無奈地隻好跟著走了。
27.審訊室(日,內)
孫偉正在突擊審問馮國鈞:“喬芷風到底跑到哪去了?”
馮國鈞委屈地:“我也不知道。她半路就下車了,我真不知道她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孫偉譏諷地:“她不是你們的老板嗎?怎麼半路把你甩了?”
馮國鈞惱怒地:“這個老狐狸太狡猾了,連我她也不相信。”
28.另一間審訊室(日,內)
蘇婭在審訊胡麗。
蘇婭:“袁軍在哪裏?”
胡麗斜睨了蘇婭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婭:“回答我的問題。”
胡麗:“這個嘛,是我們內部的規矩,沒必要告訴你。”
蘇婭:“你不說也好,我們遲早都會弄清楚的。我再問你,喬芷風在哪裏?”
胡麗:“我不知道。”
蘇婭:“你以為你不交代,我們就抓不到她嗎?”
胡麗:“就憑你們想抓住她?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們吧,她現在已經帶著她的女兒,哦,也就是你們的飛機製造專家到了蔓德勒了。”
蘇婭:“蔓德勒?”
胡麗:“沒想到吧?喬芷風是我們情報局有名的變色狐狸,多少反間諜專家都敗在她手裏。就憑你們也想跟她鬥?妄想!”
蘇婭:“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告訴你,一切反動的力量盡管會得逞一時,但終究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告訴你,我們不但要打敗喬芷風,而且要把她捉拿歸案,不信你就等著吧!”
29.山路上(日,外)
雜草叢生,人跡罕至的叢林,張憶瓊跟著喬芷風艱難地跋涉著。她們的衣服被樹枝掛破了,身上臉上也被掛出了一條條血痕。
張憶瓊喘息著:“媽媽,我們這究竟是往哪走呀?”
喬芷風:“你就別問了,跟著我走就行。”
張憶瓊:“還有多遠哪?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喬芷風:“快了,翻過這座山頭就到邊境線了。”
張憶瓊:“邊境線?過了邊境線是什麼國家?”
喬芷風:“緬甸。”
張憶瓊:“緬甸?我們不是去香港嗎?到緬甸去幹什麼?”
喬芷風:“我們到了緬甸,再從那裏轉道去香港。”
張憶瓊:“可是,我們到了緬甸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辦呀?”
喬芷風:“我已經通知了緬甸工作站,讓他們到邊境線接應我們。”
她們攀上了山頂,往下看去,一條不寬的小河就在山下。
喬芷風欣喜地:“到了,這就是界河,過了這條河,我們就到了自由世界了。”
張憶瓊聽著,不走了,坐了下來。
喬芷風:“哎,怎麼不走了?快走,過了界河再休息。”
張憶瓊:“媽媽,我不能再跟你走了。”
喬芷風:“你說什麼?”
張憶瓊:“媽媽,你想過沒有,過了這條河,我就成了國家的敵人,人民的罪人。”
喬芷風:“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晚了。”
張憶瓊:“媽媽,不晚。不但我不能過去,我勸你也不要過去。”
喬芷風:“開玩笑。我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出國,一家三口團圓過好日子嗎?現在就要成功了,怎麼能放棄?你不願意和媽媽在一起嗎?我們母女分別了25年,難道你願意再次和媽媽分離嗎?”
張憶瓊:“我不願和媽媽分離,我也不能跟你出去。”
喬芷風:“那你想怎麼辦?”
張憶瓊:“媽媽,向政府自首吧。自首會得到寬大處理的。即就是你被判了刑,我也會常去看你,我和爸爸等著你回來。”
喬芷風惱怒地:“住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我告訴你,我不但不會自首,我還要把你也帶走,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要把你帶出去!拖也要把你拖出去!”
“既然她不願跟你走,你又何必強求呢?”一個年輕人從樹後麵閃出來。
看見他,張憶瓊驚喜地:“袁軍?”
喬芷風也呆了:“是你?你怎麼在這?”
袁軍:“我是董事長的忠實追隨者,你走到哪兒,我當然也應該跟到哪兒。”
喬芷風:“你還沒死?”
袁軍:“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怎麼能死呢?”
喬芷風:“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袁軍:“董事長,你忘了?這條路,還是你指引的呢。”
喬芷風:“你果然是中共安全機關的偵探。”
張憶瓊不解地:“袁軍,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在這裏?”
袁軍:“我說過,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張憶瓊激動地:“袁軍……”
喬芷風:“袁軍,你來了也好。我知道,你們兩個真誠相愛,我支持你們。你們兩個都跟我走,咱們到國外去。我有的是錢,我給你們買別墅、買汽車,買你們想要的一切東西,讓你們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袁軍:“喬芷風,你別妄想了。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你的處境嗎?”
喬芷風:“我的處境我很清楚,過了這條河,就是自由世界了。到了那時,你們誰也奈何不了我。”
袁軍:“你認為,你能過得了這條河嗎?你的女兒會跟你過河嗎?”
張憶瓊:“是的,媽媽,我們不會跟你走的。我知道你有錢,可是,金錢能買來信任,能買來尊嚴嗎?”
喬芷風臉色一變:“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掏出手槍對準他們:“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打死你們。”
張憶瓊:“媽媽,你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跟你走的。”
喬芷風:“那好,既然你不念母女之情,也別怪我無情無義。打死你們,我自己走。”
張憶瓊:“那好,你開槍吧。”閉上了眼睛。
喬芷風將槍對準張憶瓊,但她手哆嗦著怎麼也扣不響扳機。
張憶瓊:“開槍呀,你怎麼不開?”
喬芷風:“你別逼我。”
張憶瓊:“媽媽,實話告訴你吧,你就是打死了我,你也走不了。”
喬芷風:“為什麼?”
張憶瓊:“咱們在小站下車時,我已經和國家安全局取得了聯係,他們就在邊境線上等著你呢。”
喬芷風:“你說什麼?”
張憶瓊:“你不信,回頭看看。”
喬芷風回頭看去,果見邊境線上站滿了武警戰士。
喬芷風長歎一聲,將槍口對準了張憶瓊:“想不到你不念母女之情,出賣了我。”
張憶瓊跪下來,說:“媽媽,不是我不顧念母女之情,而是我不能做一個背叛祖國、背叛民族的人。”
喬芷風氣急地:“我問你,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
張憶瓊:“是。”
“你不是!”喬芷風氣憤而傷心:“沒有想到,我喬芷風幹了一輩子特工,多少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多少反間諜專家都奈何不了我,沒想到最後會敗在自己女兒手裏。我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舉起手槍向自己額頭打去。
“媽媽!”張憶瓊抱住她的胳膊:“媽媽,你不要這樣。”
喬芷風:“你別攔我。”母女兩個撕扯在一起。
這時,雷嶽喊起來:“喬芷風,你住手!”
喬芷風:“你是誰?”
雷嶽:“我是國家安全局的雷嶽。喬芷風,你的情況我們都了解,隻要你現在放下武器,我保證你會得到寬大處理的。希望你不要放棄這最後的機會,趕快放下武器投降。”
喬芷風:“雷嶽,我知道你是大陸的反間諜專家。可是,我告訴你,我喬芷風並沒有敗在你的手裏,如果不是我的女兒背叛我,你別想抓到我。”
雷嶽:“這隻能說明你走的是一條絕路、死路。連你的女兒都不跟你走,你還有什麼資格談論勝敗?”
袁軍:“是啊,喬芷風,天堂和地獄兩條路擺在眼前,你為什麼要選擇一條死路呢?”
喬芷風:“我的道路我自己選擇,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們讓張德來回話。”
雷嶽:“那好,張德就在這裏,有什麼話你對他說吧。”
張德站出來:“慧瓊,我是張德,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喬芷風聽到張德叫自己的名字,眼睛濕潤了,哽咽地:“張德,我對不起你。我欠下你的情,隻好等待來生再報了。”
張德:“慧瓊呀,25年了,我和孩子思念你的苦心,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25年的分離之苦、相思之累,難道你還沒有受夠嗎?今天有了相聚的機會,難道你就這樣輕易放棄嗎?你可不要一錯再錯呀!”
喬芷風:“我……”
張憶瓊深情地:“媽媽,爸爸的話難道你還不動心嗎?25年了,爸爸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擔了多少心,你難道一點也不體諒爸爸的苦心嗎?25年來,我和爸爸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能和你團聚,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難道你就這樣傷我們的心,絕我們的情嗎?”
喬芷風:“孩子,我……”
雷嶽:“喬芷風,你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母女親情、夫妻感情戰勝了你,是你所從事的職業注定的結局。所以,你盡可以心情坦蕩地承認失敗。我認為,這種失敗不丟臉。難道向自己的孩子低頭,向自己的丈夫示弱,向不堪回首的昨天告別是失敗嗎?”
喬芷風:“雷嶽,你不愧是反間諜專家、情報領域的高手,能把心理戰運用到這種場合,我佩服你。既然你把話說到這種程度,我可以放下武器。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能答應嗎?”
雷嶽:“隻要是在我的職責範圍以內,我能辦到的事一定答應你。”
喬芷風:“要我放下武器可以,我隻有一個條件。我知道,我女兒是一個很有前途的飛機製造專家,我希望不要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到我女兒的前途。”
張憶瓊感動地:“媽媽……”
雷嶽:這你放心。我們早已經放棄了那種政治牽連的極“左”做法,你的問題,不會對張憶瓊有絲毫影響。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領導早有交代,為了保護張憶瓊同誌的安全,我們每個人都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在目前這種情形下,我們仍然苦口婆心地勸說你,這裏的良苦用心難道你還不理解嗎?
喬芷風:“那好,我投降了。”將手槍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