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也太苛刻了，這城裏人也太摳門了。不幹。”姑娘們紛紛離去了。
喬芷風過來：“要我吧。我不在乎錢多少，管飯就行。”
蘇之渝：“那好，跟我走吧。”
15.市委家屬院（日，外）
奧迪車駛進院子。
曹新文下車，對司機：“你去吧，吃了飯來接我。”
司機：“好。”
曹新文向樓上走去。
16.曹家（日，內）
一身保姆打扮的喬芷風一邊做飯，一邊說：“鄧大姐，曹市長到底回不回來？”
鄧淑芳：“打過電話了，馬上就回來。小蘇，你也別走了，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
蘇之渝：“不了，我回去還有事呢。”
鄧淑芳：“你有什麼事？你老婆孩子都不在，回去也是一個人，在這兒吃了算了。”
蘇之渝：“不了，我走了。”
鄧淑芳：“那好。謝謝你啊。”
蘇之渝：“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好了，我走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
鄧淑芳：“回來了。”開門。
曹新文進門。
蘇之渝：“曹市長。”
曹新文：“哎，小蘇，你怎麼在這兒？”
鄧淑芳：“是我叫他來的，咱們家的保姆不是走了嗎，小蘇是給咱介紹保姆來的。”
曹新文責怪道：“介紹保姆？你也是昏了頭了，這麼點小事麻煩小蘇。”
蘇之渝：“不麻煩，我也是順便的事。好了，我走了。”
鄧淑芳：“慢走啊。”
蘇之渝走了。
曹新文：“你也真是，找一個保姆也驚動辦公廳。”
鄧淑芳：“怎麼了？他們不就是為你們服務的嗎？”
曹新文：“什麼我們？辦公廳是為市政府服務的，不是為某個人服務的。”
鄧淑芳：“行了，大道理你在市政府講去，這是在家裏。”
曹新文：“哎，我可告訴你，以後這樣的小事，不許麻煩辦公廳。”
鄧淑芳：“知道了。哎，我告訴你，小蘇找來的這個保姆可是真不錯，人長得端正，手腳又利索，還做得一手好菜。”
曹新文漫不經心地：“是嗎？”
鄧淑芳：“還有，她雖然是農村來的，可是談吐根本不像是農村的，像個文化人。”
曹新文：“一個保姆，經你一說成了一朵花了。”
鄧淑芳：“你不信，一會你見了就明白了。”
曹新文：“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見一見。”
鄧淑芳：“那好，你等著，我叫她出來。”來到廚房。
喬芷風正在做飯，見了鄧淑芳：“哦，飯馬上就好了。”
鄧淑芳：“飯等一會再做，你先見見老曹。”
喬芷風扭捏地：“我一個做飯的，是個下人，有什麼好見的。”
鄧淑芳：“你可不許這麼想。在我們家做事，就是我們這個家的一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在市裏當市長，可回到家呀，都是家庭中的一員。”
喬芷風：“好吧。”摘下圍裙走出來。
鄧淑芳：“這是老曹。老曹，她就是魏淑芳，魏同誌。”
喬芷風恭敬地：“曹市長。”
曹新文：“哦，你就是魏同誌。家是哪兒的？”
喬芷風恭恭敬敬地：“我家在四川江油縣鄧家村。”
曹新文：“為什麼出來？四川這幾年風調雨順，收成很好呀。”
喬芷風：“黨的改革開放政策以來，我們那兒是發生了很大變化，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就是缺錢。不瞞曹市長說，我有兩個兒子，都快結婚了，可是還沒有禮金和房子。我這次出來打工，就是想為孩子添點禮金，為新房添幾塊磚，加幾塊瓦。”
曹新文：“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哪！這麼大年紀出來打工是為了孩子。”
喬芷風：“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也沒幾年活頭了，就把剩下的日子都貢獻給孩子吧。”
曹新文：“哎，我們都是當父母的，你的這種心情我理解。好了，既然來了，就是一家人。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對老鄧說，也可以對我說。”
喬芷風：“我知道。”
曹新文：“好了，你去忙吧。”
喬芷風：“好，我去了。”進了廚房。
鄧淑芳：“怎麼樣？”
曹新文讚同地：“是不錯，確實不像農村人。”
鄧淑芳讚賞地：“小蘇這個人確實不錯，心靈眼亮，人也聰明，不但對你忠心耿耿，就是家裏也安排的周周到到，妥妥帖帖。”
曹新文警惕地：“怎麼？他對你提什麼了？”
鄧淑芳：“他倒沒說什麼。不過，對這樣的人，你是應該多考慮考慮。”
曹新文認真地：“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在我跟前說這樣的話。”
鄧淑芳：“好了好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嘛。怎麼，開飯吧？這總不需要問個為什麼吧？”
曹新文：“好吧，吃了飯我還開會呢。”
鄧淑芳向廚房走去：“魏媽，開飯！”
17.院裏（日，外）
奧迪車駛進院子，周培民走下車，向大樓走來。
18.小會議室（日，內）
周培民、高新華、雷嶽在開會。
周培民：“我這次來，是專門為曹新文案子來的。省廳對曹新文涉案非常關心，也非常重視。指示對曹新文涉案一事必須要采取極其慎重的態度，沒有確鑿證據，決不能采取任何行動。我再重申一遍，今天在這裏討論的問題，僅限在座的範圍，如果誰透露出去，按泄露機密處理，你們聽清楚了嗎？”
高新華、雷嶽肅穆地：“是。”
周培民：“好，你們先談談對曹新文涉案的意見，咱們先議出個初步意見，形成意見後再上報省廳。你們看怎麼樣？”
高新華、雷嶽：“我同意。”
周培民：“那好吧，你們誰先說。”
高新華：“老雷，你先說吧。”
雷嶽：“好吧，我先把我掌握的情況說一下。我覺得，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曹新文涉案的可能性不大。”
周培民：“哦，你有什麼依據？”
雷嶽：“我的依據有三條。一是馬紅衛的被殺，隨著吳承德的暴露，可以排除曹新文的嫌疑。二是曹新文究竟是不是郵件的收發人。經我們調查，郵件的收發郵箱確實是曹新文的，但是，據調查，這幾次收發郵件的時間，都是曹新文不在市政府大樓時發生的。比如3月8日這一次，當時曹新文正在芷園招待日本客人。還有幾次發報時間曹新文正在外地視察。三是小黑客提供的特征是左撇子，從體形特征看似乎是曹新文，但僅此而已。現在的問題是小黑客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已經失蹤，所以還不能完全排除曹新文究竟是不是授意小黑客發郵件的人。”
周培民：“小黑客還沒有找到？”
雷嶽：“沒有。據估計可能已經被害。”
周培民：“老高有什麼意見？”
高新華：“據我對曹新文的了解，我覺得曹新文涉案的可能性很小。首先是郵件的語氣不像是曹新文的語氣。據我所知，曹市長的舅舅早都死了，他怎麼可能給舅舅發信呢？”
周培民：“如果排除曹新文涉案的可能，那麼最大的嫌疑人是誰呢？”
雷嶽和高新華對看了一眼：“那就隻能是蘇之渝了。”
周培民：“蘇之渝？有什麼證據？”
高新華：“據我對蘇之渝的了解，蘇之渝有作案的時間和空間。他可以隨時進出曹新文的辦公室，熟悉曹新文的工作時間，知道曹新文什麼時候不在辦公室。”
雷嶽：“還有，關於曹新文的其他特征也是他提供的。”
周培民：“還有什麼情況？”
雷嶽：“對了，他今天在墓園出現了，而墓園是胡麗新設的接頭地點。”
周培民：“是嗎？這個情況很值得懷疑。”
雷嶽：“從這一係列的現象看，蘇之渝嫌疑點突出。”
周培民：“好，可以對蘇之渝實施偵控。”
雷嶽：“好，我馬上布置。”
高新華請示地：“要不要給有關領導打個招呼？”
周培民思考了一下：“目前不必，避免驚動了蘇之渝。”
高新華：“好。”
19.偵察處（日，內）
王磊匆匆進來：“蘇婭，雷處長呢？”
蘇婭：“還沒回來呢。有什麼事嗎？”
王磊：“我們截獲了一份國內發往境外的郵件，破譯後的內容是‘7312號已照命令執行’。我們認為和你們的案件有關，所以領導就批給你們處了。”
蘇婭：“是嗎？”接過來看著，“7312號，又是這個7312號！”
鄭春生：“我看看。‘已照命令執行’，這麼說，他們已經接上頭了。”
雷嶽進來：“什麼事？”
蘇婭：“王磊破譯了一份境外郵件，內容是，7312號已照命令執行。”
雷嶽：“是嗎？”接過來仔細看著。
鄭春生：“處長，根據這個郵件的內容看，說明這個7312號已經和喬芷風接上了頭，而且很可能由他安排喬芷風潛伏了下來。”
雷嶽：“你分析的有道理。”
鄭春生：“如果真是這樣，那小李的監視就沒有意義了。”
雷嶽：“是的。通知李小鋒撤回來。”
鄭春生：“是。”
蘇婭不解地：“處長，他們究竟是怎麼接上頭的呢？”
雷嶽：“這個，我們還無法掌握。”他想了想，問王磊：“王磊，上次的郵件也是你截獲的吧？”
王磊：“是的。”
雷嶽：“你能確定這兩份郵件是什麼地方發的嗎？”
王磊為難地：“這不好確定。現在的計算機是全球聯網，我們隻能判定是境外發的，具體是什麼地方就不好確定了。”
雷嶽：“是嗎？如果搞不清什麼地方發的，就不好判斷了。”
蘇婭：“處長，如果知道是什麼地方發來的，能判斷郵件是發給誰的嗎？”
雷嶽：“如果真能確定郵件的發源地，我們就可以根據發郵件的地方，判斷它的收件人。”
蘇婭：“怎麼樣？王磊，能做到嗎？”
王磊：“這恐怕不太好辦，難度太大了。”
蘇婭激將地：“你不是電子科大的電腦天才嗎？連這點難題都解決不了？”
王磊回敬道：“你又不懂電腦，少說外行話。我剛才說了，現在的計算機是全球聯網，發郵件的可能是世界上任何地方，這怎麼確定。”
蘇婭：“王磊，你動動腦子嘛。”
王磊：“我可以試試，但你們可別抱太大希望。”
雷嶽鼓勵地：“王磊，你放心大膽地搞。搞清了，我向你們處長建議給你請功；搞不出來，也沒關係，就當是一次試驗吧。”
王磊：“那好吧。”
20.技術處（日，內）
王磊正在操縱電腦，他的麵前擺放著幾十台電腦，打印機。打印機正打印出一個個郵件的發出時間。
蘇婭走進來，詫異地：“王磊，你這是幹什麼呢？”
王磊：“別動。我這是測試發郵件的時間。”
蘇婭：“測試發郵件時間？這對確定郵件收發人有什麼幫助？”
王磊：“這是我的一個新發現。你想，發郵件的人可能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怎樣才能確定這一個發郵件人的地址呢？通過測試，我發現每個地方發來郵件的接收時間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從北京發來的和從鄭州發來的在時間上是不一樣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因為電子信號雖然運行速度很快，但仍然因距離的不同而不同。我於是把發給7312號的郵件接收時間查了出來，再把與其他發來的郵件做一個對比，這樣，就能基本確定發給7312號郵件的大致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