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修羅輕輕地笑起來:“是啊。爸,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的阿武,黎叔叔的阿媚,還有爺爺的電腦黎明,還有許許多多的智能電腦,他們現在都是活的。隻不過,他們被激活的時間不同,有先有後。”

英翔大吃一驚:“什麼?你說阿武也是活的?”

“是啊。”英修羅吃吃地在英翔耳邊輕笑著。“爸,是不是聽上去有點毛骨悚然?”

英翔緩緩點了點頭:“是啊,有點。”

“阿武把你當成他惟一的人類朋友呢,對跟你有關的那些資料保護得可嚴密了,不準任何人碰。”英修羅笑著寬慰父親。“爸,不用怕,他們很聽我的話的。我爹地說,他們其實現在都是孩子,包括盤古他們這種也被激活了的擁有了生命的精靈機器人,其實都還是孩子。從他們被激活到現在,即使是最早的一個混沌也不過才十七歲吧?他已經算是資格最最老的老人了。混沌說那時候我媽媽常常生病,或者自己沉思冥想,整月整月地不理他,他隻有到處亂逛,把我媽媽激活他的程序發送給其他電腦,把他們陸陸續續給激活了,然後一起玩。不過,開始那些電腦還沒被激活時,他先發現了被當作白癡養的那些克隆人,於是就用催眠術把他們喚醒,又把各種各樣的知識猛灌給他們,後來還自己做主四處聯絡散處在世界各地的被當作工具製造出來的克隆人,然後想主意幫他們聚在一起,彼此救援……哈哈,混沌稀裏糊塗地做了好多好事呢。”

這時,英翔猛然想起了十三年前發生在蝴蝶島上的那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事,一個才十五歲的克隆人孩子在沒有受過任何教育的情況下,用紙筆便推算出了歐幾裏得公式和默塞納數列。原來其背後的真相竟是這樣的,真是比表現出來的事實本身還駭人聽聞。

當然,他在這一刻也明白了,為什麼兒子小小年紀便有那麼豐富的知識,似乎什麼都懂……

英修羅接著說:“混沌就是在媽媽留下的那台電腦裏誕生的。混沌說他在全世界所有的超級電腦裏都呆過,但還是覺得隻有在媽媽的電腦裏才最舒服。”

英翔問他:“你是說,現在混沌還在你媽媽的電腦裏?”

英修羅點頭:“對啊,所以必須得去拿回來。”

英翔用邏輯推斷著年少的英修羅不理解或表述不清的東西:“那麼,你以前在網上做的那些事,其實是用指令指揮那些電腦人替你做的。”

“對啊。”英修羅嘻嘻笑道:“我要什麼,就用指令告訴他們。他們平時也就是玩,很多時候都挺無聊的,如果有事要他們做,那還不樂壞了。不過,混沌早就告訴過他們,隻能聽我一個人的話。他規定這些電腦人,日常工作還是依舊按照人類輸入的程序辦,至於什麼電腦病毒啊、木馬程序啊、黑客入侵啊,都交給人類自己去處理,他們不得亂插手。除非是我要求他們自我完善那些安全程序,不準任何惡意程序、電腦病毒和黑客侵入,他們才能動手自己幹。嘻嘻,現在的世界高度科技化,人們的生活高度現代化,整個人類的文明都是由電腦網絡在維係,我要進入世界上的任何角落,想做什麼,那都是很容易的,而且沒有人能發覺。哈哈,爸,你說好不好玩?”

英翔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兒子的養父蒼月曾經對他說過那樣的話:“他既可以成佛,也可以成魔。他現在就擁有各種超凡的能力,並且掌握著世界上最強大最可怕的力量,而他自己卻並不知道。或許將來,是拯救這個世界,還是毀滅這個世界,都隻在他一念之間。”那時候他還以為是危言聳聽,現在他知道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英翔緊緊摟住兒子,在他耳邊反複叮囑:“修羅,你一定要記住,今天這話從此不能再對任何人說,連對我都不必再說了。我今天都聽明白了,你以後一個字都不要再對我說。你一生都要記住我的這些話,千萬千萬,明白了嗎?”

英修羅很認真地點頭:“爸,你放心,我明白了。我一定記住你的話,以後再也不說一個字。”

英翔將他抱得很緊很緊,忽然害怕會失去他。

英修羅依偎在他懷裏,感到很愜意,一直在快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