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望嘻嘻笑著,用肘碰了碰英翔:“瞧,小家夥生你的氣了。”

英翔微笑著,過去坐到英修羅身旁,俯頭過去,輕聲問:“真的生我氣啦?”

英修羅忿忿地說:“哼,人家不叫你來嘛,你偏要來,哼……”

英翔伸手去摟他的肩:“好啦,是我錯了,跟你道歉好嗎?”

英修羅猛地往前一傾身,擺脫了他的手,生氣地道:“反正不理你了。”

旁邊的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英翔也不由得失笑,隻好起身走開,向王子和玲瓏做了個手勢。

玲瓏過去趴在座椅上,笑著說:“修羅,咱們不理你爸爸,他真討厭,是不是?過來,咱們來玩吧。”

英修羅頓時轉怒為喜,跟他們到了頭等艙,坐下來玩撲克。

大家沒想到王子和玲瓏在行動的時候居然還隨身帶著紙牌,都微感詫異。

玲瓏和英修羅一家,王子和黎遠望一家,四人便大呼小叫地玩起來。

其他人在一邊笑吟吟地觀戰。

玲瓏和英修羅大做手腳,一路贏到底,黎遠望他們一敗塗地。那些突擊隊員們都覺得很好奇,忍不住向英修羅探問他“出老千”的手法。

英修羅連比劃帶調侃,一直嘰嘰咕咕地笑個不停。對英翔來說,這是最好的催眠曲。他坐在機艙後部的座椅上,不一會兒就陷入沉睡。

玩了不久,英修羅忍不住向後張望。見父親一直閉著眼,便有些擔心。他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父親麵前,仔細打量了他半晌,又把小手放在他的額上試了試體溫,這才放心地回到前艙,繼續與他們玩起來。

人們看著他的舉動,都覺得好笑,又有些感動。

飛機順利地越過邊界,進入中國領空。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他們的飛機雖然是不明國籍的不明航班,但卻暢通無阻,直接飛到北京上空,最後降落在北京近郊的軍用機場。

英奇、黎盛、魏勇強和路健都親自前來迎接。

英修羅歡歡喜喜地下了機,一路叫著“爺爺,爺爺,我回來了”,直撲到英奇懷裏。

英奇高興地抱起他:“好孩子,回來了就好。”

黎盛一把將他接了過去:“好小子,還有我呢?”

英修羅哈哈笑道:“黎爺爺,你好威風呀。哈哈,你跟黎叔叔都很威風。”

魏勇強和路健也都笑嘻嘻地看著他。黎盛指著他們說:“來,叫魏爺爺、路爺爺,你看,他們也都很威風吧?”

現在是上班時間,魏勇強與黎盛一樣,也穿著上將製服,而路健則身著總警監的製服,都是威風凜凜。英修羅一看,立刻天真地拍手,讚歎道:“哎呀,魏爺爺,路爺爺,你們都好神氣哎,很帥,很帥,很帥。”

兩位部長看著這個幾乎在頃刻間驚動了全世界的小神童,都笑著上去抱了抱他,說了兩句誇獎的話,這才放下他。

黎遠望命令突擊隊立刻回他們自己的基地。刀鋒小組的成員和英翔、盤古最後下機。

英奇微笑著看了看英翔。

英翔輕鬆地笑道:“爸,你放心,我沒動手。他們個個都很優秀,已經輪不到我動手了。”

英奇笑著點頭:“那好,我們回去吧。”

他們上了英奇的車,英修羅坐在英翔身邊,仍然氣鼓鼓的,扭過臉不理他。

英翔輕笑道:“好啦,別再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沒動手嗎?我隻是擔心你,非得親自去看看你而已。”

英修羅負氣地說:“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都告訴你了不用擔心。大不了你們在海參崴救不了我,我再把飛機的係統控製了,讓飛機直接掉頭飛回北京好了。我早就說過啦,不能力敵,便當智取,不要蠻幹,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聽著他老氣橫秋地一頓教訓,英翔不由得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好啦,別再生氣了,好嗎?”

英修羅悶了一會兒,忽然撲過去,張開雙臂緊緊抱住父親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英翔伸手環抱住兒子,下巴輕輕擱在他的頭頂上。

一路上,父子二人都很安靜。

英奇看著他們,心裏非常感動。猛然之間,他依稀仿佛地憶起,在很久很久以前,英翔的母親似乎也這麼抱過他,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這樣跟兒子親熱過。他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或許,他不但虧欠了兒子太多太多,自己也失去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