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望皺著眉頭,咳了一聲:“大家注意一個前提,英修羅隻有十五歲,而且沒有受過任何訓練,也沒有任何秘密工作的經驗。”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魏勇強更是言簡意賅:“英修羅絕不能落到對方手上。”
戴犀也立刻說:“是的,英翔當初拚了命讓英修羅一個人逃出來,就是這個意思。”
在這些人裏,隻有黎遠望親眼見過英翔獨自守在雪峰上頑強阻擊對方的情景。他斬釘截鐵地說:“一步也不能讓英修羅離開北京。我們必須保護他,否則也太對不起英翔了。”
大家隻得另起爐灶,重新想方案。有人提議讓人喬妝假扮英修羅去赴約,隨即便被否定:“這又不是付贖金救人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會議開了一個通宵,每個人都筋疲力盡,最後一致得出結論,既然對方要的人是英修羅,而他們又絕不會讓英修羅出現在對方麵前,那實際上是無計可施的。
在談到這點的時候,大家都避而不提英翔。
最近,他們都想盡了辦法在找英翔,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這一次,對方精心準備了三年,有備而來,不是倉促之間就可以查到蛛絲馬跡的。他們已經比較清楚英修羅的本事,竟然將英翔藏匿到了連這位無與倫比的天才少年都找不到的地方。
隻不過,這些高級領導人這次卻都沒有負疚的心理,第一不是他們造成的,第二他們已經盡力了。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他們也不可能事事成功,誰都不是神仙。
會議開到最後,大家都沉默了。黎遠望環顧左右,見人人都疲憊不堪,有的人抱著濃茶使勁喝,有的人一杯一杯地猛灌咖啡,還有的則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會議室裏煙霧繚繞,空氣汙濁,卻沒有人像往常那樣抗議。
他對英奇說:“英主席,還是先散會吧。我跟你一起去和修羅商量一下,希望他能理解,不要走極端。至於小翔那裏……我們再想辦法吧。”
“這樣也好。”魏勇強在一旁說。“你對修羅強調一下,這些人挾持英翔,無非是想逼他出來,隻要他不出現,他父親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黎遠望點了點頭:“我明白。”
戴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已經逮捕了對方潛伏在我們高層的幾個重要間諜。我們會通過某種途徑向對方建議,用這幾個人去換回英翔,希望對方能夠同意。”
魏勇強立刻說:“我們軍中也抓了幾個,可以一起拿去換。”
黎遠望略微樂觀了一些:“好,我去跟修羅說。”
在整個會議期間,英奇的態度始終很冷靜鎮定,沒有絲毫感情衝動的跡象,令人十分敬佩。散會後,他便帶著黎遠望回家,找到英修羅。
現在,九號院已被列為軍事禁區,除了英奇一家人和經過嚴格審查的工作人員外,其他不重要的人都被挪了出去。空出來的宿舍裏住滿了突擊隊員和特警。滿院也都站著軍警,日夜守衛。院外也是如此,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安全措施十分嚴密。
半個多月來,英修羅始終呆在院裏,沒有踏出大門一步。
聽完黎遠望的話,他沉默片刻,便客氣地說:“謝謝黎叔叔。”
黎遠望頗有些意外,擔心地問他:“你沒生黎叔叔的氣吧?”
英修羅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這麼多天來,我仔細想過了,這件事也不怪你們。本來這就是我和我爸的事情,人家幫忙是人情,不幫是道理,我不會再生誰的氣。現在,這是我一個人的戰爭。就像上次我爸來救我,對你們說這是他私人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