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柯微微點頭,“我剛才也說過了,那隻是一點希望,並不代表仇恨化解了真能完全改變。而在時間上,也可能會造成偏差,譬如當劫數已經接近時,即使能化解仇恨,恐怕為時晚矣。能說的我都說了,既然你說仇恨是可以化解的,那麼怎麼做就全看你了。”
夏洛思慮著,“容我再想想吧。另外,若方便的話,希望國師能再次閉關,算出她是否能逢凶化吉,畢竟她的傷,真的很嚴重。”
“我會的。最近朝局可能有大動,恐怕你又要為此費心了。失去那一部分記憶,是否會在判斷上有影響?”燕行柯問。
“會有一些影響,不過這一兩年也漸漸適應了。孟諍此人是不能再繼續任他妄為了,那麼早就企圖控製我,封印我的魂魄,若非如此,豈容他囂張這麼久。現在他已坐立不安,竟將西樓的事情往我這邊推,隻怕朝政上即將來一場大風波。”夏洛說著,已經起身,“我也不多打擾了,雖然派了人在調查和尋找,但想來希望渺茫。一切拜托國師了。”
燕行柯鄭重點頭,“我自會盡力。”
“痛……好痛……”馬車上,昏迷的西樓,微聲。
莫無恒緊皺著眉頭,對著車外的車夫,“麻煩再穩一些。”
車夫無奈,“公子,一會兒說要快,一會兒又說要穩,這實在很困難。雖然我知道那個姑娘的病很急,但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他歎了歎,看向又昏昏沉沉睡過去的西樓,終於還是沉默著。
已經兩天了,找過幾個大夫,都說一個弱智女流,傷到這種地步到現在還活著,已算是奇跡,可是要救就極難了。簡單的處理傷口後,他不再浪費時間,打算直接前往落鶯穀,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想必上官驚若都會有辦法。隻是……欠她的人情越來越多了。
可是這也是極為冒險的事情,落鶯穀快馬加鞭也要兩三日,可她的傷口經不起那樣的顛簸,這樣一來,不知何時才能趕到,也不知西樓現在的狀況,是否能堅持到抵達落鶯穀。他每日隻能小心的喂一些粥,以保她能活著熬到落鶯穀。而驚若,脾氣一向古怪,連他自己也拿不準她到底會不會救。
西樓失血過多,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仿佛能看著她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總讓人有那麼一點錯覺,她下一刻就停止了呼吸。
心裏不由更加焦急,他一向不認為她是個短命的人,即使看起來是那麼柔弱的女子。可他從未想過,她也有這樣的時刻。
西樓,你能甘心這樣死了麼,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話,就堅持到落鶯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