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我找來的人,你怎麼這麼不講義氣……你你你,高深的就不教我了!枉我給你偷酒喝……枉我還認你作師傅……枉我每次辛辛苦苦來望天樓……”錦寧幾乎要指著他的鼻子罵。
燕國師歎了口氣,“錦寧,聽師傅一句。”
西樓淡淡道:“公主既然認了師傅,即便是公主,也應聽師傅的話。承蒙公主厚愛,帶西樓見得國師,西樓感激不盡。可是公主,有些事情,還是少知道為好。”
錦寧再次拿出那顆石頭,“這個……我把它扔了”
燕行柯有些無奈,“錦寧,不要任性了,為師還不了解你,你不會扔的,你最多幾天不會帶酒來……不過今日的事情,沒有商量。”
錦寧悻悻轉過身,走出門去。
門關上後,西樓仍看著那邊。
過了一會兒,燕行柯就手在身後拉了一根繩子,“哎喲”的聲音,立馬從外麵傳來。
“錦寧,為師難道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嗎?”
“哼!”這才聽見她踩著急急的步子,跑了下去。
燕行柯複雜的看了一眼西樓,歎了一聲,“姑娘,你肯來此,想必也不會懷疑在下吧。”
西樓目光稍有些渙散,突然抬眼,看著燕國師道:“國師有話請講,西樓洗耳恭聽。”
燕行柯臉上的紅潮逐漸退去,漸漸有了一個國師的風貌。
“姑娘的事情是自己說,還是在下算給你聽?錦寧是我徒兒,有些天賦,卻不夠用功,也沒學多久。她的話雖不可全信,但‘非本相,乃魂異’此句不假。我知道,姑娘並非是這裏的人,準確說來姑娘隻是一個魂魄,其實按照我們的話來說,是魂戾。”
西樓聽得,內心震驚,半晌後,“燕國師乃神人。”
燕行柯哈哈一笑,縷了縷胡須,“過獎,隻是些雕蟲小技。其實這些倒不覺有何神奇,隻是世人皆生活在平凡中,而我輩中人多隱居避世,不理世俗,沒有露麵。”
“那燕國師,為何要入世?”
“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先皇說起。簡單說來,先皇曾與在下為布衣之交,我受過先皇的恩情。其實那不過是江湖之事雲雲,後來也未有過多接觸。先皇病重後,我曾以友人的身份探望過,於是先皇將當今聖上托付於我,念在當年的情分,便應了下來。但那時,尚有要事在身,直至後來,才回京城,於是得以國師一稱。”燕行柯娓娓道來,眉間微蹙。
西樓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倒是我們平常人少見多怪了。實不相瞞,我隻是一個死過的人,可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嬰孩。那時候萬念俱灰,不明上蒼的意旨,曾一度非常消沉。後來偶然看到史書,方知已是三百年以後,而當年的真相,卻早已被掩蓋。國師既然看出我的底細,可知緣故?”
燕行柯搖頭,“天機豈可處處透露。然,世間萬物,有因有果,尚未有無因果之事。姑娘命數奇異,在下相勸,勿要過於自負。故人相逢日,切記懂得一個‘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