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障 血咒(2 / 3)

太奢侈了嗎?我的要求太奢侈了嗎?

是的,家裏沒有錢了,揭不開鍋了.

我知道.

母親每天以淚洗麵.

甚至將尼桑賣掉,仍然家徒四壁.

父親累的快死掉都沒有掙回維持一家人生活的一丁點費用.

他們不要她了,不要萋瑪了.

他們就此無情無義的,將她拋棄.

她不怕貧窮.

她怕的是他們永遠丟棄她,那才是她真的害怕的.

馬蹄聲.

那是一個有著溫柔高貴氣質,雙眼閃爍著寶石藍的男孩.

他溫柔的對一個女孩輕聲說著話,笑容友善.

萋瑪還看見那女孩眨巴著同樣湛藍的歪著頭輕盈淺笑,睫毛如一隻黑蝴蝶隨著眼睛眨動起來.

那樣美麗迷人的少女才配於他交談.

萋瑪得承認,她一點兒都比不上她,她嫉妒,很嫉妒.

那女孩美麗璀璨如星辰鑽石,純潔清麗如高山雪蓮,和他走過她麵前,滿麵春風,笑聲銀鈴般動人,身姿曼妙.

她很有氣質,也許還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寵她愛她唯恐她不開心的父母.

她是不是該嗟歎這命運的不公.

命運那.

她自出世什麼都得到了,什麼都有了.

萋瑪自出世什麼都失去了,什麼都沒有了.

她們年齡相仿.

她擁有權勢美貌智慧溫柔,集一切優點於一身,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吧.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愛護她憐惜她.

哪怕隻是惺惺作態假情假意.

讓她感受到一點點這樣的幸福這樣的味道.

但命運將她踐踏在腳下,嘲弄著看她像一隻螞蟻一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人心是脆弱的,她亦是.

為什麼隻教她一人受這般苦痛.

滿地楓葉緋如血。

嬰綺坐在地上,想讓自己被不斷飄落的楓葉蓋住。

雖然自己殺了很多人,但自己並不是殺人狂,隻是執行任務而已。

說實話,雖然自己從小到大倍受讚譽,他還是厭惡這種感覺。

劈手下去——血肉橫飛,尖叫悲鳴。

隻看見流淌的滴滴血液,隻聽見滴滴血液流淌。

其實要殺人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是為了錢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為了保命,始終是殺了人,不論用多麼華麗的理由來掩蓋。

不想殺人更沒有什麼高尚的原由。

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人的特長往往都不是自己的愛好嘛。

那自己呢?自己的愛好究竟是什麼呢?他了解自己嗎?

自己有朋友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在乎什麼東西?將來要怎樣現在要如何?

都無從知道。

他隻是很討厭被人當作木偶一樣擺布罷了。

而殺手的天職不就是殺人與服從麼?

隻有別人給自己下命令,自己不能夠下命令給別人。

今天剛剛讓別人的血液在自己腳下肆意流淌,翌日就馬上輪到自己被別人又殺又剮。

本來是要一輩子的吧,一輩子重複這個動作,他這輩子最“經典”的動作。

但當一串串鮮血在腳下盛開,她倒在自己的懷抱中,柔順的發仍披散著卻和著血珠,她的眼睛漸漸空洞,雙手慢慢冰涼無力的垂下。

從未有過的感覺——是驚恐?悲涼?抑或是無助?

他不知道,隻是發誓再也不要被人擺布。

即使後悔也無法改變。

憂鬱的一片天

飄著紛飛的雪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竟是我孤單的思念

飄零的一片葉

就像你我的終結

這一泓伊豆的溫泉

充滿溫暖的從前

你的手曾經擁著我的肩

呢喃著愛我直到永遠

雪花像綻放的禮花

天地間肆意地飄灑

縱情在一霎那

為何現在隻剩下風吹亂我的發

撕開我記憶的傷疤

讓往事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讓我知道什麼叫放不下

為何我的淚會不停地流下

滑過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所有的生死別離在頃刻崩塌

原來你帶走了我生命的暖春盛夏

就連舊的果實也隻在夢境裏懸掛

原來尋找的是我自己難了的牽掛

這泓伊豆的溫泉是天給的懲罰

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

我猜不到你的回答

冰雪中的誓言是永恒的嗎?

怎麼此刻什麼也沒留下?

現在隻剩下風吹亂我的發

雪掩埋記憶的傷疤

往事就像霧氣慢慢地蒸發

痛到麻木也許就放得下

就讓我的淚不停地去衝刷

衝刷你曾經親吻的臉頰

伸出手像露珠一樣的冰雪

那瞬間的落花仿佛在

記得你和我的愛情童話

他躺在地上,拚命扭頭看她!

妮諾感到一切就像紛亂的夢境,失重悲戚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抖。

他張著嘴想對她說什麼。

男子似曾相識的氣質與熟識的麵貌使尤蘿達的身體驟然僵硬。

妮諾捂住自己的嘴,拚命抑製著悲傷,淚水卻還是緩緩落下,打濕她蒼白失血的臉龐,大滴大滴落在他白紙一般的臉上。

她的淚和著血珠敲落在地麵。

他的嘴唇那樣蒼白,有鮮血一縷縷的淌出,她不斷的擦拭,那血卻又固執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