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遠從考場出來時,由於身體過度的虛弱,見到慕容昭雪時便倒在她懷裏睡著了,慕容昭雪本來就很淡薄,加上是女子,氣力也就相對的弱了,當周懷遠倒在她懷裏時,開始她還是勉強地抱住了癱軟的周懷遠,可下一秒她就覺得自己確實無法承受這樣的重量,整個人都在晃動,腿軟、手軟,還好這個時候周然出了考場,看見了快要散架的她。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啊?”周然忙過來幫她抱住了周懷遠,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他走出來看見我就倒下了,沒說一句話,估計是這次考試太費心神了吧,你還好吧?”
“嗯,我還行,就是整個人有些空空的,總算考完了,吳可喜那小子還沒出來?”周然邊說邊舒展了下自己的筋骨。
正說話間,吳可喜也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腳下的步伐看著就叫人覺得輕快,不過看到抱著周懷遠的師傅和周然時,忙擔心的問“師傅,周哥……表哥怎麼了?”
周然也有些吃不消了,急躁地說:“問那麼多幹嘛,還不快來幫忙!”
三人正在愁如何將周懷遠弄回家時,周府的管家攜帶著家丁趕了過來。
“慕容師父,老爺吩咐我們來接爺們回府的。”管家看著他們手中的周懷遠忍不住皺了眉頭,這也算是慕容昭雪第一次見他有了人性化的表情了。
“趕緊把少爺抬上轎吧,你家少爺的重量可不輕!”周然喘著氣,打趣地說道。
回到了府裏,管家很不放心熟睡中的周懷遠,忙叫來了大夫,經過的大夫的一番把脈後,確定隻是因為考試勞累所致這才放了心。
這周懷遠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周幕也曾來看過他,無驚無喜,隻是充滿父愛的臉上淡淡地掛著笑意。
無人時,周幕才心事沉重的看著熟睡中的兒子,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臉頰。
“懷遠,爹知道苦了你,也知道這條路很辛苦,可是爹唯一能相信的就隻有你了,睡吧,睡醒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父子倆去做……”
那日當慕容昭雪看著周懷遠從考場出來時,那不同於往日的眼神時,她就知道周懷遠悟到了冥想的真諦,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當眾人都離去時,她靜靜的坐在周懷遠的床前,手不自覺的揉散開周懷遠微微皺著的眉頭。
她的心裏是很高興的,她沒想到自己曾經用了8年時間想讓蘭陵逸體會冥想的真諦,可是最後蘭陵逸還是讓她失望了,蘭陵逸的心裏有太多的事,多的他自己的心都駕馭不了,所以在執著的同時,他丟失了自己。
但是與周懷遠不過幾個月時間,他卻很自然結下了佛緣,真是造化弄人,原來就連渡人也不需要強求的,她覺得師傅說的很對,時間的一切都逃不開一個緣字。
正在沉思間,卻聽見了周懷遠夢裏的囈語。
“慕容師傅,為什麼你在的地方到處都是陽光,每天隻要你在,書房裏就有的溫度……師傅,你好香……”
前麵一句聽的慕容昭雪心裏充滿了作為一個習佛人的無上榮光,可是後麵一句,她卻怎麼聽,怎麼覺得別扭!甩了甩一頭的霧水和心裏奇怪的感覺,慕容昭雪踏著夕陽的餘暉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了,當三年一次的秋考結束時,各地的考生便都在陽城等待著放榜的日子。
周懷遠、周然、吳可喜三人這幾日也是萬般無聊的在府裏等待著放榜那一日的來臨。
“唉……慕容師父這幾日都沒來了。”吳可喜獨自虛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