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莊離黃石村有點遠,拐來拐去的,得十幾裏地。WwWCOM
黃大叔開著摩托車帶著我,走的都是路,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摩托車停在村子西頭,我想了想,還是帶著黃大叔一起過去吧,別這邊的事兒很快完了,我得走著回去了:“黃大叔,一會兒進村了,到人家家裏,你隻能聽,啥話也別啊!”
這裏麵牽涉著人命,傳一句閑話,活著的人可能往後就沒法過了。
“嗯……”黃大叔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摩托車繼續開,到村裏有人出來曬暖的地方停下了,我下來問了問:“大爺,咱莊上出事的那家,是那邊啊?”
“往東走,院子裏有棵石榴樹的就是。”大爺看我和黃大叔這模樣、這交通工具,以為我們是那家的親戚朋友,就沒忌諱什麼。
“哦。”我再次坐到摩托車後座上,黃大叔往東邊開。
摩托車走的很慢,我一直在左側尋找著院子裏有石榴樹的人家,走了沒多遠,就找到了。
停下車,我去敲門了:“家裏有人嗎?”
院子裏沒有人回答,但有人走過來開門了。大門打開,是個十來歲的孩兒。他看到我,眼神有些閃躲,我知道,出事的一定是這家了。
“家裏有大人嗎?”我問了孩一聲。
孩還沒問答,屋裏出來人了,兩個中年男子,打頭的一個麵色冷峻,跟著的一個神色黯淡,後來知道,打頭的是這家死者王玉明的大爺,跟著的,就是死者王玉明的父親,已經憔悴的不像樣子了。
王玉明的大爺走到門前,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沉聲問道:“你是幹啥的?”
“大爺,咱家裏是不是有人出事了?”我直接問道。
“……你知道玉明在哪兒!?”王玉明的父親突然走到了前麵,急切地問我。
那是一種怎樣期盼的眼神啊!
兒子失蹤了半個多月了,家人想找到,又怕找到,怕找到的是一具屍體!
找不到,多少還能有一點希望,要是看到一具屍體,就隻剩下萬念俱灰、孤苦無依了!
麵對著這樣的眼神,我實在開不了口,猶豫了。
王玉明的大爺突然從門裏衝出來,一下揪住了我的衣領,大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別讓他跑了,來人啊……”
估計,他是把我當成‘那夥人’裏麵的了。
他這麼一喊,王玉明家裏的人都出來了,七八個男女,旁邊鄰居也出來了不少,還有抄家夥的。
“你鬆開我,我是陰陽先生,哎,我真的是……”眼看著他們就要動手,黃大叔也被人從摩托車上拽下來摁住了,我看情況緊急,隻好元神出竅了,露出了我的赤紅元神,衝著他們吼了一聲:“混賬東西,我是師道的道長!!!”
其實,赤紅元神一露麵,在場這些人都傻了,被我吼了一聲,更是一個敢動的都沒有。
一兩秒鍾的工夫吧,我又元神歸位了,估計多數人都會覺得是看花眼了。
等我元神歸位,從地上站起來時,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呢。
“咱們先到屋裏談談吧。”我跟王玉明的家人了一聲。
王玉明的家人這才反應過來,呆愣愣地把我往家裏請著,外麵這些人趕緊黃大叔放開了,起了一大片議論之聲。
到了王玉明家裏,我沉默了一會兒,才把話了:“你們家孩子已經……死了,他的屍體……”
“……”頓了一刻,王玉明家裏突然都哭起來了,開始是那種無聲的落淚,跟著就有人哭出聲了,最後爆出了極其悲痛的哭聲,聲震屋宇,撕心裂肺。
我沒有打擾他們,默默地走到院子裏了。
痛失親人的悲痛是很難平複的,我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就到外麵去了。
外麵圍觀的站了上百人,但都離的遠遠的,有幾個老人在跟黃大叔談話,估計是想問問我的來曆和王玉明家裏的事兒。
黃大叔也不能不話,支支吾吾地給他們解釋著。
我從院子裏出來,黃大叔總算得救了,趕緊跑過來,問道:“這家出啥事了?”
“別問了,回頭再。”我讓黃大叔在這裏等著,到摩托車上拿了我的家夥什,並從法寶袋子裏拿出了煙和打火機,點著了一根,默默地抽著。
其實,我離他們也不遠。
農村孩子,自幼就生長在粗俗、暴力、爭鬥的環境中,離人心裏的罪惡是最近的了,**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髒話、打架、偷奸耍滑等等情況了。